姜芷猛地睜開眼。
陸向東一腳剎車踩死。
吉普車在碎石路上滑行了幾米,停住了。
“這霧不對勁。”
姜芷降下車窗,伸手抓了一把。
濕冷,粘稠,帶著一股子……羊膻味和燒焦的牛糞味。
“起白毛風了?”后座的獨狼被急剎車晃醒,揉著惺忪的睡眼往外看,只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
“不對啊!這不是白毛風!這季節哪來的這玩意兒?”
“不是風,沒風聲。”
陸向東手握在方向盤上,耳朵動了動,“太靜了。”
確實太靜了。
剛才還能聽見風吹駱駝刺的沙沙聲,現在除了吉普車怠速的突突聲,四周一片死靜。
連只鳥叫都沒有。
“指南針廢了。”姜芷看了一眼儀表盤上亂轉的指針,“磁場亂了。”
獨狼從車窗探出頭,鼻子聳動了兩下,像只老狗在分辨氣味:“有生火的味道……還有……血腥味。”
“血腥味?”姜芷心頭一跳。
“就在前面。”獨狼指著那片白茫茫的迷霧,“有人。”
陸向東從腰間摸出那把還沒還得及擦干凈的軍刺,另一只手把槍栓拉得咔咔響。
“我下去看看,你們待車上。”
“一起。”姜芷拎起藥箱,“這地方咱們都不熟,聚在一起比分開強。”
三人下了車,把吉普車熄了火,以免引擎聲暴露位置。
腳踩在戈壁灘的碎石上,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走了大概幾百米,前面的霧氣里隱隱綽綽出現了幾個黑影。
像是帳篷,又像是倒塌的土墻。
“是氈房。”獨狼壓低聲音,“哈薩克族的游牧營地。”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突然撕裂了寂靜。
“駕!駕!”
伴隨著粗獷的吆喝聲,幾匹快馬從側面的迷霧里沖了出來,手里揮舞著寒光閃閃的彎刀,直奔三人而來。
“趴下!”陸向東反應極快,按著姜芷的腦袋就往旁邊的一塊大石頭后面滾。
獨狼這老油條更是一個懶驢打滾,縮進了旁邊的一條干涸水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