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慘叫。
那個牧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尸狼一口咬斷了脖子。鮮血噴涌而出。
“開火!”陸向東扣動扳機。
“噠噠噠!”
子彈打在尸狼身上,打得爛肉橫飛,但這怪物只要腦袋還在,就不停下撕咬的動作。
整個河灘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馬匹受驚亂竄,牧民們拿著彎刀和尸狼肉搏,慘叫聲、槍聲、狼嚎聲混雜在一起。
“這他娘的才叫魔鬼!”獨狼端起獵槍,一槍轟碎了一只撲上來的尸狼腦袋。
“別戀戰(zhàn)!往車上撤!”姜芷拽住想要沖上去拼命的大胡子,把他往吉普車方向推。
就在這時,河里的那條巨蜥動了。
它似乎是被這群搶食的“入侵者”激怒了。
又或者是被尸狼身上那股濃郁的真菌味道吸引。
它甩動巨大的尾巴,像一條鋼鞭一樣,把兩只剛跳過河的尸狼直接抽成了肉泥。
然后,它爬上岸,張開大嘴,一口咬住那只最大的頭狼,咔嚓一聲,把那堅硬的狼頭連同上面的毒蘑菇一起咬碎。
“好家伙,這才是真正的友軍啊!”獨狼看傻了。
“別看戲了!趁著大蜥蜴頂著,趕緊走!”
姜芷把阿力木和小女孩塞進車里,回頭看了一眼這修羅場般的河灘。
今晚,這片原本寧靜的牧場,注定要被血洗。
陸向東一腳油門,吉普車咆哮著沖出包圍圈。
后面跟著那群驚慌失措的牧民騎兵。
而在他們身后,那條紅色的巨蜥正在和一群不死的尸狼,在迷霧中展開一場屬于怪物的廝殺。
“這事兒沒完了。”陸向東換了個彈夾,眼神冷得像冰,“回京城的路,恐怕要變成這種怪物的游樂場了。”
姜芷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迷霧,緊緊握著手里的《輿地紀》。
“那就殺回去。”她說,“一直殺到它們絕種為止。”
河灘上的血腥味兒還沒散干凈,那條吃了不知道多少“加餐”的紅鱗巨蜥終于打了個飽嗝,拖著圓滾滾的肚皮,懶洋洋地滑進了深水區(qū)。
它這一走,算是把這片河灣的最后一點安全感也給帶走了。
霧不僅沒散,反而更濃了。
這種白茫茫的霧氣像是有重量,壓得人喘不過氣。
手電筒的光柱打出去,不到三米就被吞了個干干凈凈。
“走不了。”陸向東關(guān)了車燈,省點電瓶,“這霧里含水量太大,能見度基本為零。這種路況在戈壁灘上開車,跟閉著眼跳崖沒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