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直說了吧!那日于紅雀亭中,江公子可真是裝得一手好能人啊!口口聲聲說自己琴技了得,竟差點把我都給騙了。”
“幸好后來有許小姐為我等言明真相,我才知道,原來咱們這位江公子,竟是那凌州城內(nèi)人人唾棄的第一廢柴!哈哈哈哈……莫說登臺彈琴奏樂,江大少爺能不能搞懂基本的音符,怕也是個未知之?dāng)?shù)吧?”
侯少爺生平當(dāng)慣了主角,最討厭別人在自己面前顯圣。
上次在湖畔撫琴,這江云帆明明一竅不通,卻裝得真像那么回事,加之又有許家小姐為其站臺,他竟真被唬住了。
誰曾想,不過是個紙老虎。
“就是!”
侯茂杰說罷,徐坤也同以往一樣,在旁邊充當(dāng)一個應(yīng)聲小弟的角色,“那種不懂裝懂的人著實好笑,到頭來只能丟人現(xiàn)眼!”
他與江云帆倒是無冤無仇,只是表哥懟誰他便跟著懟誰,這是一種習(xí)慣。
“表哥,看這小子穿著打扮,明顯就是個鄉(xiāng)野村夫,你可是堂堂大都尉之子,何必跟他那么客氣,公子公子的稱呼?”
“我主要是怕惹得江公子不高興,待會又要給我上一課咯。”侯茂杰譏諷一笑,“話說回來,江公子不是自詡琴技了得嗎?今日這歌舞會正是大好場合,不如上臺為大家彈奏一曲,也讓我等凡夫俗子好好洗一洗耳朵啊!”
他自然篤定江云帆不會彈琴。
畢竟聽許小姐親口所言,這位江家二少爺頭腦堪憂,愚笨至極,據(jù)說長到十歲時都認(rèn)不全百字。
他今日這般言語相激,就是要將這小子逼到臺上去,讓他在萬眾矚目之下原形畢露,顏面掃地!
然而,任憑他們?nèi)绾谓袊蹋品桃谎晕窗l(fā)。
就好似根本聽不見一樣,目光自始至終都平靜地注視著湖上那艘燈火璀璨的花船,心如止水。
旁人的大呼小叫他并不在意,唯獨在意的,是當(dāng)震驚達(dá)成時,對方能為自己提供多少情緒值。
不過,侯茂杰顯然不是那種輕易善罷甘休的主:“怎么,江公子不愿說話了?莫不是心虛害怕,不敢了吧!”
一旁的徐坤強(qiáng)忍著笑意,肩膀一聳一聳的,眼看就要憋不住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清亮而又冰冷,帶著幾分稚嫩的女聲,突然從身后響起:
“看不出來嗎?”
“也許人家江公子只是嫌你聒噪,且不屑浪費口舌,閣下最好有點自知之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