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云帆徹底被她的話給整得無言以對。
還幾十個工人,有錢當真是可以如此任性!
但這姑娘傻乎乎的模樣,似乎是真的一點都沒聽出他話語中委婉拒絕的意味。
“當然,江公子就算實在無暇前往,那也請務必收下此函,就當是……留個紀念吧?!?/p>
“好吧,那便多謝秦小姐了。”
事已至此,再三拒絕一個美麗少女的好意,實在是一種極為不禮貌的行為,江云帆索性順勢將那封邀請函接了過來。
反正去與不去,最終的決定權終究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江少爺自己也未曾料到,這才短短半日功夫,他的手中竟然就多出了兩張前往南毅王府的邀請函。
他曾聽說,那王府大宴可不是什么尋常人都能去的場合,非富即貴僅僅是最基本的門檻,更主要的是,必須是王爺看得上眼的家族勢力,但凡有一絲異心的,都會被毫不留情地拒之門外。
江云帆倒還發現,秦七汐給他的這封邀請函,與之前沈遠修的那一張,在外觀上似乎不太一樣。
首先是底色截然不同,一張為紅,一張為紫。
另外,那象征著王府威儀的九龍紋圖案所處的位置也迥然有異,沈遠修那張的龍紋位于四角點綴,而秦七汐遞來的這一張,龍紋則盤踞于正中,且占用的面積要大得多。
他一時也分不清,這兩張邀請函究竟哪一張是假的。
江云帆并未在此事上多想,隨手將邀請函收好之后,便轉身去池邊撈起一條鮮活的草魚,徑直奔向了廚房。
凝望著他消失在屋后的背影,墨羽迅速地皺緊了眉頭,壓低聲音對身旁的秦七汐說道:“殿下,這張邀請函,不是王爺特意吩咐,要您交給此次文會頭名的嗎?”
“父王說的是,交給我選中的頭名。”
秦七汐的語氣平靜而堅定,而江云帆,便是她心中認定的那個唯一的頭名。
她知道,這張邀請函是經過特殊制作的,持此函進入王府,將會受到最高規格的禮遇。
她也知道,將它交給江云帆,很可能永遠都派不上用場,如石沉大海。
但即便不給江云帆,她也絕不會再將它交給任何別的人了。
“如果十日之后,他真的出現在王府……”
秦七汐默默地注視著那間飄出炊煙的屋子,深邃的眸光中仿佛藏著萬千思緒。
“那么,我便卸下所有偽裝,不加任何掩飾地,與他坦然相見!”
墨羽在一旁無奈地輕輕嘆了口氣:“唉……”
她不懂這些少男少女之間那些復雜難明的情愫。
但此時此刻,墨羽的心里卻無比清楚,自家這位郡主殿下,一定是得了那種花季少女們都會得的“病”了……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過后。
江云帆總算將那條魚烤制完成。
遙想上輩子大學畢業,在進廠擰螺絲之前,他還在一家燒烤店里干過半年,一手烤魚的技術練得是爐火純青,一度成為了店里的金字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