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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遺憾,我已經(jīng)聽不見了。」男人苦笑著,眼里有著淡淡的寂寞。「我已經(jīng)好久都聽不到植物的聲音了,雖然還是很喜歡他們,但是明明以前就能聽到他們和我說的話,卻再也不能聽到,總覺得很寂寞。」
李雨卉望著站在他身旁的男人,總是冷淡的臉龐出現(xiàn)了一絲驚訝,「你也是……半JiNg靈嗎?」
男人緩緩搖頭,「不是,我是JiNg靈。你看我的頭發(fā)還有眼睛,我是黑JiNg靈,在永恒黑夜凝聚一點光亮中誕生的JiNg靈。你的父親是水JiNg靈,從永久奔流不停湍急流水中悄悄走出的JiNg靈。」
「JiNg靈?」李雨卉仰頭望著眼前的男人,對他說的一切都感到不可思議,「你認(rèn)識我的父親嗎?」父親這個詞對他來說太過陌生,李雨卉在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還皺了下眉頭。
「是的,你父親和你很像,但或許是因為你是半JiNg靈,所以又沒那麼像。你還是b你父親好看一點。」
「你和他是朋友嗎?」向來話少甚至是不怎麼開口的李雨卉,難得產(chǎn)生了好奇心,不是對自己的出生或是未曾謀面的雙親,而是眼前這個男人。
或許是因為李雨卉是半JiNg靈,自己的血Ye里有一半是JiNg靈的血脈,他對人類厭煩,卻未曾想過JiNg靈給自己的感覺是怎麼樣。如今眼前有一個JiNg靈,b起來人類他覺得眼前的JiNg靈更為親近,至少他愿意和他說說話,也不覺得煩悶或是厭惡,甚至產(chǎn)生好奇心,想知道所謂的JiNg靈是什麼,還有眼前這個男人的事情。
「我和你的父親是朋友,他是個很有趣的人,最後他為了你母親放棄JiNg靈的身分,并且Si去。」男人用眼神詢問李雨卉能不能在他旁邊坐下,在得到他的同意後便坐下來,望著角落的長春藤,「他的眼神和你很像,個X也像,為了一個人不顧一切,就算知道自己最後走上的是絕路也不會回頭。那樣的毅然決然總是讓我無可奈何,他是我唯一一個在這里的JiNg靈朋友,也是我唯一可以聊聊過往的朋友。」
李雨卉點頭,但不知道該說什麼,對於自己父親的事情他全然不知,卻也不曾探究,如今聽到了關(guān)於他的事情心中也沒有太多波瀾,他不太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或許就算有著血濃於水的關(guān)系,素為謀面沒有感情甚至任何回憶,就算是至親也只是陌生人吧。
「你為什麼在這里?」李雨卉問,他想多和這個男人說說話,不知怎麼的,他就是覺得這個男人不會害他。
從窗外灑進(jìn)來的午後yAn光宜人溫暖,男人溫和地淺笑,「在很久以前我沾染了人類的血,從此之後被驅(qū)逐出來再也不能回去。我是被豢養(yǎng)在這里的JiNg靈,能再一次看到好久不見的同族讓我很開心,JiNg靈能活的時間太過漫長,漫長到我已經(jīng)Ga0不清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了。」
「你……」李雨卉太少跟人說話,導(dǎo)致他不知道在這個時候該說什麼,他語塞一陣子後,「你做這些事沒有關(guān)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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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對他微微一笑,笑容看起來非常高興,「這里有二十分鐘都不會有人過來,你抓緊時間走吧,這里的植物們都能為你帶路,你一定能離開的。」
男人說完站起身準(zhǔn)備離開,李雨卉看男人轉(zhuǎn)身就走,忍不住伸手抓住他,但在男人停下腳步回頭望向他時,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叫他一起走。
男人溫柔和熙得漾起好看的笑容,反手抓住李雨卉的手,將他拉起來。「快走吧,不要再來這里了。」
說完,男人松開李雨卉的手,但李雨卉卻露出鮮少出現(xiàn)的慌張神情拉住他,「你……放了我,會怎麼樣?」
「不會怎麼樣的,你不用擔(dān)心。」男人溫熙的微笑著,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你的時間不多,趁現(xiàn)在走吧。」
說完男人轉(zhuǎn)身快步走去門口,但在伸手推開門前,頓了會兒,接著轉(zhuǎn)身望向站在原地的李雨卉,「你能……叫我的名字嗎?我的名字已經(jīng)好久都沒有人叫了。」
男人的眼神十分的寂寞,這樣的神情讓李雨卉不知怎麼的心里發(fā)酸的難受,他問:「你的名字是什麼?」
男人露出了笑容,低醇的嗓音將這兩個字說出:「夜光。」
「夜光,路上小心。」
「你也小心。」男人推開門離開房間,很快的腳步聲遠(yuǎn)離這里。
李雨卉看著門被關(guān)上,過了好一會兒才推門出去,離開那間房間後,順著植物給他的引路的聲音離開這個地方,順利偷了臺車盡速駛向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