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煙輕輕抿起唇,突然軟聲喊:“秦先生,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幫你治??!”
秦鶴年腳步一頓,回頭笑著看她:“許同志,你的好意我心領了?!?/p>
“但村里條件有限,你也不富裕,我這傷不好治,沒必要白白浪費醫療資源,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秦鶴年話落,沉思幾秒,又溫柔笑笑:“身上的傷,我自個兒養幾天也就好了?!?/p>
“唯獨這眼傷……算了,治不好的,許同志就不用擔心了。”
秦鶴年的眼睛讓人打瞎,眼球破裂,傷到神經。
別說這個年代,就是放在以后醫療條件發達的年代,也基本很難治好,大抵就是瞎一輩子。
他對此不抱希望。
勸許如煙說的這些話,其實頗有幾分自暴自棄的意味。
許如煙沒有錯過秦鶴年清雋斯文的臉龐,那一閃而過的失落與悲哀。
她笑了笑,眉眼彎彎似新月,嬌聲說:“這就不勞秦先生憂心了,你只管相信我?!?/p>
“我是村里的村醫,有責任幫你把病治好,包括你的眼疾。”
“秦先生,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的眼睛重新恢復光明!”
許如煙握緊拳頭放到胸前,嬌嬌軟軟的悅耳嗓音,說的信誓旦旦。
秦鶴年忍不住回頭看向她。
他瞧見在夕陽余暉下,長相白凈乖巧的小姑娘,笑容明媚又燦爛。
她是那樣的自信張揚。
渾身上下散發著耀眼的光芒,一如天上灑落余暉的太陽,讓人怎么都移不開眼。
秦鶴年微微怔愣,眼眶突然涌上一點濕意。
他溫柔笑了笑,沒有再拒絕,禮貌的輕輕點頭:“既然這樣……”
“那我的病,就麻煩許同志了?!?/p>
許如煙驀地笑出來,也暗暗松了口氣。
她和賀連城幫著秦鶴年推牛車,一直推到可以看見村子了,兩人才和他拜別。
回去的路上。
許如煙順手從路邊揪了幾根狗尾巴草編手環。
賀連城幫她背竹簍,走在她身邊。
男人腿長,邁開的步伐大,怕小姑娘跟不上,還特意放慢腳步等她。
兩人一同緩緩走在鄉間的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