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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里面的人正在調整表情。
“長老們一路辛苦啦!”
老婦人扶著門框走出來,錦緞裙上的暗紋在燈籠下流轉,像揉碎了的星光。她鬢邊的珠釵是南海珊瑚雕琢的,隨著動作輕輕搖晃,墜子上的銀絲刮過耳墜,發出細碎的
“叮鈴”
聲。“小婦人姓賈,丈夫早逝,留下三個女兒守著這薄產。”
她抬手用帕子按了按眼角,皺紋里盛著恰到好處的哀愁,“聽聞長老們從東土而來,個個儀表堂堂,便斗膽想招幾位入贅,也好讓小女們有個依靠……”
話音剛落,門內傳來環佩叮當,三位女子款步而出。最左邊的
“憐憐”
穿著月白綾裙,裙擺繡著圈纏枝蓮,抬手時露出皓腕上的銀鐲;中間的
“愛愛”
穿緋紅羅衫,袖口繡著只卷鼻的白象;最右邊的
“真真”
著石青錦裙,裙角的青獅紋在燈光下若隱若現。
可哪吒只是掃了一眼,就抱著胳膊翻了個白眼,火尖槍往地上一頓,火星濺在青石板上,燙出幾個小黑點:“穿得再花哨有什么用?顏色還沒我混天綾鮮妍。”
他這話聲音不大,卻像顆小石子投進平靜的湖面,“憐憐”
的銀鐲
“當啷”
一聲撞在腕骨上,她慌忙用袖子遮住,耳尖卻紅得像熟透的櫻桃。
【系統捕捉:觀音菩薩(憐憐)出現破綻!因
“混天綾顏值碾壓”
暴擊,蓮紋銀鐲靈力紊亂
0。8
秒。普賢菩薩(愛愛)悄悄掐了掐手心,試圖按捺住想把白象紋改成火焰紋的沖動。文殊菩薩(真真)嘴角抽搐,青獅紋裙擺無風自動
——
那是被憋笑的氣息吹的。】
二郎神抱著哮天犬站在陰影里,銀袍的下擺掃過落英,驚起一片香塵。他看似在逗狗,第三只眼卻在額間泛起極淡的金光,像枚埋在云里的星辰。“這院子的香火味不對。”
他用只有唐笙能聽見的聲音說,指尖捻起片沾著檀香的杏花瓣,“是佛前供香混著松煙墨的味道,尋常人家燒不起。”
哮天犬突然掙脫他的懷抱,沖著老婦人狂吠起來,尾巴直挺挺地指著她鬢邊的珊瑚珠釵。那珠釵在燈光下流轉著奇異的光澤,仔細看能發現釵尖沾著幾粒細沙
——
不是黃風嶺的黃沙,而是帶著咸腥味的海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