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自己知道,真正醉的另有其人。
比如身邊這位玉樹臨風的太子殿下,別看面上不露一絲異樣,實則眼睛無神,只顧著在桌子底下扒拉著宋知意的手。
“你再堅持一會兒,待過了子時,酒宴就該散場了。”
她是這么說的,然而有些事就是經不起念叨,酒過三巡,秋月忽然急匆匆來稟:
“主子,大公子有急事找您,瞧著受了不少驚嚇,您快去看看吧。”
大公子?
“長忠?”宋知意反應過來,頓時皺眉:“長忠發生了何事?”
秋月搖頭:“大公子沒說,但身上似乎沾了血。”
后面一句話,她是刻意壓低了聲音說的。
年年宮宴都出事,如今還嚇到了孩子,宋知意心里罵了一句,一旁的裴景川已經起身:
“走,我們一起去。”
“夫君,要不就我一人去吧,你在這兒休息。”宋知意怕他走兩步就要倒下。
誰知裴景川倔強的搖了搖頭,堅定道:“一起。”
宋長忠來時一臉慌張的模樣,顯然是出了事,秋月看到后,便把他帶到了外頭角落不惹眼的地方,這會兒見宋知意出來,趕緊迎了上來。
“小姑姑!”
話語里帶了難得的哽咽,看樣子確實是嚇到了。
“別怕。”宋知意替他擦了額頭上的汗,輕聲安撫道:“姑姑在呢,什么事都不用怕,身上可有受傷?”
宋長忠搖了搖頭,趕緊補充:“不是弟弟妹妹有事,他們在屋里睡的正香,山子公公守著呢。”
裴景川摸了摸他的腦袋:“長忠真是個好幫手,姑父下午那會兒還擔心這倆孩子玩的太瘋,晚上睡不著,沒想到被長忠一哄就哄睡了。”
被兩人這么一安撫,宋長忠臉上的緊張少了許多,不過,他還是對裴景川道:“姑父,我有些話要單獨和姑姑說。”
裴景川反應了半天,這才挪著腳步往邊上走的遠些:“你們說吧,我不聽。”
瞧那背影可憐巴巴的,像委屈時的大黑。
宋知意忍俊不禁,耳朵卻豎起來,聽著宋長忠講述方才發生的事。
這事還要從兩小只睡著了之后說起,宋長忠不困,在一旁守著,但人有三急,團團圓圓在屋里,他不好意思在備好的恭桶里尿,便想著出門,去找另外的空房間,一般都是有提前備好的恭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