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蕓轉向張老栓和王春花:“一千塊,料你們也拿不出來。”
王春花哭喪著臉,破罐子破摔:“沒錢!打死我們也沒那么多錢!”
“好。”林曉蕓干脆利落,“那就用東西抵。張家后山那三畝地,歸我。從今往后,我和貝貝與你們張家,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
張老栓渾濁的眼珠死死盯著林曉蕓,眼睛像是要吃人,“你一個外姓人,想要我老張家的地,別做夢了。”
王春花跳起腳來,“你個小寡婦,要滾趕緊滾,想要錢要地,門兒都沒有,有本事你把我們打死,看你敢不敢。”
張國棟憤恨地盯著她,林曉蕓就是一個蠢貨,這么多年任他擺布,怎么突然就失控了。
林曉蕓知道他們不會給,那三畝地旁邊就是水溝,還在路邊,種地特別方便。她又開口道:“既然你們不同意就算了,我要村后面那三兩畝荒地。”
“啥?你要那破石頭地干啥?”三哥林曉海第一個反對,“那地方鋤頭都下不去,種啥死啥,鳥都不拉屎!妹子,你要吃虧的!”
大哥林曉峰也皺眉:“曉蕓,那地不行,要不換個別的?”
林曉蕓自有打算:“哥,我知道你們為我好。但要別的,他們能給嗎?能給好的嗎?那兩畝荒地,就當是意思一下,買個清靜,斷個干凈。我只要那塊地。”
林家人見她主意已定,雖然覺得可惜,也不好再說什么。
張老栓和王春花對視一眼,心里盤算開了。那兩畝荒地確實是廢地,平時除了長點雜草屁用沒有,要是能用它抵了一千塊的債,能把林曉蕓這個“瘟神”送走,保住兒子的名聲,似乎……還挺劃算?
“行!給她!趕緊立字據!”張老栓生怕林家反悔,趕緊答應。
村支書李衛國見狀,立即拿出紙筆,當場寫下了分割協議,明確寫明后山那張家的三畝荒地歸林曉蕓所有,林曉蕓與張國棟解除婚姻關系,女兒張貝貝由林曉蕓撫養等條款。
張家人全都簽字按上手印,林曉蕓也接過照般操作。同樣的協議共有三張,三方人馬各持一份。
張家的熱鬧早驚動了左鄰右舍,全都圍在門口看熱鬧。
林曉蕓將屬于自己那張仔細折好,裝褲兜里。
她對著李衛國和王洪霞客氣地說:“支書,主任,我跟張國棟沒扯結婚證,如今這就算離婚了。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當初他們家沒給彩禮,這屋里像樣點的家具,立柜、桌椅、還有里屋那張樟木箱子,現在我得帶走。”
這話如同滾油,燙得剛消停的王春花瞬間又炸了,蹦起來尖叫道:“放你娘的屁!進了我張家的門就是我張家的東西!你想搬走?除非從我尸體上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