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其實也沒多大的傷,晚飯之后就讓鄧明回家了。
他原本也可以出院的,可現在反而覺得在醫院可以躲避很多。
與其回到出租屋,還不如就在醫院承受這消毒水的氣息,能讓自己靜下心來思考接下來的方向。
晚上醫生查完房,陳青準備躺下好好的思考。
病房門被有些粗暴地推開,撞在身后的墻壁上,發出不大不小的一聲悶響。
馬慎兒站在門口,依舊是那身價格不菲的定制套裝,只是臉上慣有的、那種混合著優越與戲謔的神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壓抑著怒火的冷硬。
她的目光如探照燈般掃過病房,最后牢牢釘在靠在床頭的陳青身上,尤其是他額角那刺眼的白色紗布。
她幾步走到床前,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里顯得格外清晰、銳利。
“我還以為你這次真要光榮了。”她的聲音很冷,帶著顯而易見的譏諷,“看來命還挺硬。”
陳青平靜地看著她,臉上沒有任何波瀾。
李花的話像一盆冰水,徹底澆醒了他,也讓他此刻能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清醒目光審視眼前這個女人,以及她背后所代表的龐大勢力。
“勞馬總掛心,一點小傷。”他的語氣客氣而疏離。
馬慎兒知道陳青對她的逼迫有些反感,但這樣冷淡的態度,卻有些意外。
畢竟青石鎮的事,還是三哥馬雄出面安排了軍隊才能這么迅速、安穩的解決。
眉頭一皺,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
“就你這身板,就沒讓人好好保護你?”
“我要是躲后面,事情能解決嗎?”陳青苦笑。
“當然可以。”馬慎兒雙眉一挑,“陳青,你就這么不愿意對我負責嗎?本小姐身材就那么不入你的眼?”
“跟這個一點關系也沒有!”陳青有些尷尬。
馬慎兒拿這個事來說,他還真是無言以對。
可小倉居那間屋子里,就他和身無寸縷的馬慎兒在,任何解釋都是多余的。
“陳青,和我在一起,不只是在幫你,也會讓你少很多麻煩!要不然你這沒有根基的普通人,隨時可能被不知道哪里飛來的石頭砸死。”
“那就只能說,我的命不好!”
“跟我訂婚,成為馬家的一員。柳艾津能給你的,馬家能加倍給你;她給不了你的,比如省里、甚至更上層的關系,馬家也能給你鋪路。這是最后的機會,我不想再玩這種猜來猜去的游戲。有什么要求,你直接說。”
又是這種赤裸裸的權力許諾。
若在以往,陳青或許會感到一絲動搖或壓力,但此刻,他只覺得一種深深的疲憊和厭煩。
他想起了李花那句“在豪門的掌心里跳舞,生死由人”。
他輕輕吸了口氣,迎上馬慎兒逼視的目光,聲音不高,卻異常清晰堅定:“馬總,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陳青,能力有限,格局也小,只想好好的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
他頓了頓,無視馬慎兒瞬間變得難看的臉色,繼續道:“至于婚姻大事,我現在無心也無力考慮。雖然你幫我解決了前妻一家的麻煩,但你也應該知道,如果再有一次,我傷不起!”
“無心考慮?”馬慎兒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陳青,你少拿各種理由來搪塞我!也別給我打官腔,給個實話,到底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