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枝正襟危坐,高傲地仰著下巴:“念她還是初犯,將她的指甲拔掉以示懲戒便是。”
“宋堇年?”唐棠攥著手心,聲音發顫。
“棠棠,”宋堇年看向她,目光落在她的小腿上,“你穿的確實有些暴露,再者,你的小腿有疤,穿短裙不好看。枝枝注重禮義廉恥,這次就照她說的做。”
唐棠啞然地張了張嘴,什么聲音都發不出。
保鏢用老虎鉗生生拔掉她的大拇指指甲,唐棠疼得滿頭是汗,卻恍惚想起從前的時光。
二十歲之前,宋堇年生活在小縣城,不被宋家承認。
唐棠和他是鄰居,兩人住在潮濕的巷子里。她爸爸是酒鬼,喝醉了經常打她,是宋堇年一次次把她護在身后。
最黑暗的那幾年,他們是彼此生命中的光亮。
唐棠為了幫他成為宋氏集團掌權人,跟了宋堇年的父親宋城。
做出決定的那晚,宋堇年在閣樓里緊抱著唐棠,幾乎要將她揉進身體里。
黑暗里只有他低低的哽咽聲,滾燙的淚水燙得唐棠心疼。
啪嗒一聲,大滴的眼淚砸在手背上,這次卻是她自己的。
唐棠五根手指血淋淋的,五指連心,劇烈的疼痛幾乎要殺死她。
“堇年哥哥,本宮乏了,你送我上樓。”沈枝枝說話一如既往的頤指氣使。
宋堇年卻沒有半點虞色,他牽過她的手,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走去:“棠棠,以后多跟枝枝學學禮儀。”
唐棠躺在地上,扯起一抹苦澀的笑,意識越來越模糊。
宋堇年,你可還記得身上這條黑裙是你送給我的禮物?
宋堇年,你可還記得我腿上的疤是怎么來的。。。。。。
唐棠又做了噩夢。夢中宋城將融化的蠟燭滴在她腿上,卻不許她發出任何聲響。
蠟液滾燙,在腿上漸漸凝固,開出一朵朵粉色的花,絢麗又殘忍。
“不要!”
唐棠猛然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白色的水晶吊燈。
這里不是禁閉室,也沒有宋城,她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