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換了個空間,還是逃不過被富江支配的恐懼嗎?陸甚苦笑一聲,伸手擦了擦額角的汗,目光卻突然頓在床頭柜上——那個裝牛奶的白瓷杯還放在那里,杯底殘留著一點淡褐色的蜂蜜痕跡,和夢里的一模一樣。
他的心臟驟然一沉。
昨天!他昨天喝完牛奶后,明明還在盤算怎么用床單逃生,后來怎么會失去意識?難道……那杯牛奶里被下了安眠藥?
這個念頭讓陸甚瞬間手腳冰涼。
他們想攔著他出門——他們想讓他失去反抗能力,乖乖跟著去東京!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押切媽媽溫柔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和夢里最后那詭異的語調形成可怕的反差:“透,起來了嗎?下來吃早飯啦,吃完我們就要出發去東京了哦。”
陸甚猛地站起身,后背緊緊貼著墻壁,盯著那扇門。他能想象到門外女人溫和的笑臉,可那張笑臉背后,藏著的是怎樣的心思?還有那個一直在收拾行李的押切爸爸,以及至今不知所蹤的“原主押切”……
他走到門邊,屏住呼吸聽著外面的動靜——除了押切媽媽的聲音,還有男人收拾東西的響動,一切都像普通家庭搬家前的日常,可這份“日常”卻讓他毛骨悚然。
“透?怎么不說話呀?是不是還沒睡醒?”押切媽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帶著幾分催促,“再不起,早飯就要涼了,媽媽特意做了你愛吃的玉子燒哦。”
陸甚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現在硬闖肯定不行,樓下有兩個人,他根本打不過;裝睡也瞞不了多久,他們遲早會開門進來。
唯一的辦法,就是先順著他們,再找機會逃。
他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知道了,我馬上就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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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傳來女人滿意的笑聲:“好呀,媽媽在樓下等你。”
腳步聲漸漸遠去,陸甚卻沒放松警惕。
他走到窗邊,用力推了推窗戶——窗戶紋絲不動,像是被釘死了。他又翻了翻衣柜和床底,別說繩子,連件能當武器的東西都沒有。
陸甚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服,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平時沒兩樣。
他走到門邊,緩緩打開了門。
二樓的走廊靜悄悄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板上,卻沒有半點暖意。
他扶著樓梯扶手往下走,客廳里的景象映入眼簾——押切爸爸正蹲在地上封紙箱,押切媽媽則在擺早飯,玉子燒金黃的色澤擺在餐桌中央,看起來格外誘人。
“下來啦?”押切媽媽抬頭看見他,立刻露出笑容,“快坐,剛盛好的味噌湯,還熱著呢。”
陸甚走到餐桌旁坐下,目光下意識地掃過那些堆在角落的紙箱。
其中一個最大的紙箱,上面沒有任何標簽,卻比其他箱子厚了不少,看起來沉甸甸的——那個箱子里,裝的會是什么?為什么他一看到就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發什么呆呀?快吃。”押切媽媽把筷子遞到他手里,陸甚像觸電一樣縮回了手。
押切媽媽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溫和:“怎么了?沒胃口嗎?”
陸甚低下頭,拿起筷子戳著碗里的玉子燒,不敢看她的眼睛:“沒、沒有,可能是剛起來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