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甚深吸一口氣,指尖被富江按著,在協議上歪歪扭扭簽下“押切透”三個字。筆尖離開紙面的瞬間,他像被抽走了力氣,手垂在身側止不住地抖。
富江拿起協議看了眼,滿意地折好放進白大褂口袋,笑著對押切父母說:“麻煩二位跑一趟了,透這邊我們會照顧好。”
押切爸爸連忙點頭,眼神卻在實驗室里掃了一圈,最后落在培養罐上,才戀戀不舍地拉著押切媽媽往外走。
臨出門前,押切媽媽還回頭叮囑:“透,學校已經聯系好了,明天去學校記得找石田老師,別遲到。”那語氣溫柔得像真在關心兒子,可陸甚只覺得后背發寒——他們連學校都安排好了,分明是斷了他逃跑的后路。
門“咔嗒”一聲鎖上,實驗室里只剩他、小柳博士和富江三人。
小柳博士還在盯著儀器屏幕,手指飛快地敲擊鍵盤,仿佛剛才的爭執與他無關;
富江則靠在培養罐邊,指尖輕輕劃過玻璃壁,罐里那只“嬰兒手”突然動了動,指尖朝著她的方向湊了湊。
“別緊張。”富江轉頭看向陸甚,嘴角的笑意沒了剛才的戲謔,多了點說不清的意味,“今晚你住二樓的休息室,里面有換洗衣物,吃飯可以去一樓的食堂。”
她頓了頓,眼神掃過陸甚攥緊的拳頭,“不過——別想著亂跑,研究所的門都需要權限,你打不開的。”
陸甚沒說話,只是跟著富江上了二樓。休息室很小,只有一張單人床和一個書桌,窗戶被焊死了,只能開一條小縫透氣。
富江把鑰匙放在書桌上:“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學,我開車送你去學校。”說完毫不猶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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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甚隱約聽到門外傳來小柳和富江爭執的聲音,小柳博士似乎不滿富江對他的關注,富江卻不耐煩,讓他專心做實驗,再說廢話,她就離開,她可不喜歡這樣窩囊的男人。
等腳步聲走遠,陸甚才癱坐在床上,腦子里亂成一團。
原主押切做的事、押切父母的偽裝、富江和小柳博士的詭異實驗……每一件都讓他頭皮發麻。
他摸出藏在口袋里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卻沒信號——這研究所有屏蔽信號裝置。
一夜無眠,第二天一早,陸甚就被敲門聲叫醒。
開門一看,富江靠在走廊墻上,穿著一身黑色連衣裙,沒穿昨天的白大褂,長發松松挽著,手里拎著個帆布包:“收拾好了?走吧,送你去學校。”
“不用麻煩……”陸甚剛想拒絕,就被富江打斷:“石田老師特意交代,讓我盯著你到學校,別半路跑了。”
這話直白得讓他沒法反駁。
跟著富江下樓時,一樓食堂傳來動靜,小柳博士穿著白大褂坐在餐桌前,面前擺著沒動的早餐,臉色不太好,顯然還在為昨晚的爭執鬧別扭。
看到他們,他想說什么,卻被富江一個眼神壓回去,只能狠狠的瞪了陸甚一眼悻悻地低下頭。
車子還是昨天那輛黑色轎車,富江開的車,車速很穩,卻沒開導航,顯然對路線很熟。
路上兩人沒說話,陸甚盯著窗外,試圖記下車程和路線——從研究所到市區要二十分鐘,中途會經過一個公交站和一家便利店。
沒多會兒,車子停在一所高中門口,校門上方掛著“東京都立櫻丘高中”的牌子。
富江遞過來一個學生證,上面貼著“押切透”的照片——是原主的臉,和他現在的樣子一模一樣。
“進去后直接去教師辦公室找石田老師,他會帶你去班級。”
陸甚接過學生證,剛想下車,富江又補充道:“放學我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