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斟酌著說道:“這個男人叫阿澤夕馬,據說他和惡魔做了契約,只要不停地道歉,被他道歉的人就會身體融化而死。”
“惡魔啊……”男富江低聲重復了一句,指尖輕輕敲擊著沙發扶手,眼中掠過一絲晦暗難明的光,“或許把這個惡魔找出來……”
他和女富江對視一眼,彼此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陸甚看著他們這副樣子,感到一陣迷惑和不安:“你們要抓惡魔?你們瘋了?”
他忍不住問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疑問,“你們究竟想干什么?為什么要到處尋找詭異?”
甚至不惜強制把他帶在身邊,當作吸引詭異的誘餌。
想到這一點,陸甚心里有些不舒服。
這兩個富江,從頭到尾,都沒把他當人看,他們戲弄他,利用他,仿佛他只是一個方便好用的工具。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只看到兩個富江原本饒有興趣的表情頓住,兩人對視一眼,似乎有些心虛。
男富江咳嗽一聲,站起來,走到陸甚面前,低頭地看著他。
那雙與女富江如出一轍的美麗眼眸里,難得地沒有嘲諷與戲謔,反而帶著一種近乎審視的認真。
“你以為我們是在尋找‘詭異’?”他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不,我們是在尋找‘規則’。”
“規則?”陸甚愣住了,這個答案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女富江也走了過來,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陸甚的胸口,指尖冰涼。接話道:“這個世界,或者說,所有存在‘異常’的世界,都建立在某種扭曲的‘規則’之上。”
男富江語氣更是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直白:“至于為什么尋找規則……因為只有理解了規則,才能利用規則,甚至……掌控規則。我們厭倦了被動地吸引人,被動地被人爭奪,甚至我們能感覺到我們將來會被分尸,無限制地繁殖。”
他微微俯身,靠近陸甚,那雙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他的靈魂:“我們想要做獨一無二的富江!”
做一個正常人!
陸甚張了張嘴,信息量過大讓他一時語塞。富江的目的遠比他想象的更瘋狂。
他們不是在獵奇,他們居然想改變自己被分尸、無限增殖的宿命!
可那又怎樣?這宏偉的目標并不能改變他此刻作為工具人的處境。
看著他復雜難言、甚至帶著點自嘲的表情,兩個富江有些不解,他們都親自解釋了,透為什么還不高興。
男富江想了想偏過頭,聲音生硬,似乎有些別扭,他不習慣說這種話,:“透,反正,我們不會讓你死在別的詭異手上。”
女富江則更加直接,一把摟住陸甚的胳膊,宣告主權般:“你是我們的!”
那我真是謝謝你們了!
陸甚心里一片麻木。
說白了,這不過是兩個富江極端占有欲的體現——不讓他死在別的詭異手里,那潛臺詞不就是,他的命最終只能由他們來處置嗎?
看著陸甚臉色更加難看,兩個富江疑惑地對視了一眼,似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