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琪便是朝廷新調(diào)任來的戶部管糧郎中,亦是在烏鎮(zhèn)潰逃的千夫長宋良的親叔父。
另外一位面皮稍黑,名曰劉子兮,乃是遼東新任監(jiān)察御史。
朝廷派來的這二人,背景都不簡單。
宋天琪是丞相王瑾的心腹,與王瑾交往甚密。
而劉子兮則出身豪門望族。
劉家,在燕云一帶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拇笞澹易逯性诔昧α坎恍 ?/p>
論官職,堂堂總兵官袁崇希,以及遼東布政使曲鏈,根本用不著對他們這般客氣。
但人家的背景擺在那里,背靠大族與丞相大人,他們都要給面子才行。
宋天琪微微一笑,道:“曲大人、袁大人客氣了,我們初來乍到,對遼東還有很多不懂之處,請二位多多幫襯。”
曲鏈笑容滿面,說道:“這個(gè)自然,你幫我我?guī)湍悖拍茏屵|東長治久安啊,哈哈哈哈!”
新任遼東監(jiān)察御史劉子兮仰面而笑。
“可惜鄭大人有公干不在遼陽城,不然請鄭大人一起暢飲,更加暢快!”
劉子兮口中的“鄭大人”,乃是遼東提刑按察使司的按察使——鄭章劍。
這位鄭大人是個(gè)奇人,當(dāng)初林楓鬧上公堂狀告樸家、王家、鄭阜。
事情牽扯到了司宇、張正,鬧到了遼陽城的提刑按察使司。
鄭大人一夜之間“病倒”,可當(dāng)秦王殿下插手后,他又立刻爬起來拖著“病體”審案,堪稱遼東“醫(yī)學(xué)奇跡”。
曲鏈舉杯,說道:“以后我們在一起共事,宴飲的機(jī)會(huì)有的是,鄭大人不在,我們也要開懷暢飲,干杯!”
四人推杯換盞,氣氛漸漸熱烈。
宋天琪不由得感慨道:“都說外放的戶部管糧郎中是肥差、要差,但其中辛苦誰能知道?”
“就說前任遼東戶部管糧郎中司宇那樁案子吧,風(fēng)波都鬧到京城去了。”
“那張正張大人,流放嶺南,結(jié)果才到江南,就染了疫病一命嗚呼。”
“司宇靠著家里的余蔭,被流放到了寒州,不知這輩子能不能回京城。”
劉子兮揮了揮手,道:“宋兄,大好的日子說這些干什么?有袁兄、曲兄幫襯,你我定不會(huì)落到那個(gè)地步。”
劉子兮對袁崇希、曲鏈的稱呼從“大人”變成了“兄弟”,開始拉關(guān)系。
袁崇希眉頭微微一皺,沒說話。
曲鏈則保持一貫的熱情:“劉兄這話說的好!我一見二位就覺得親切,咱們上輩子肯定是一家人!哈哈哈哈!”
他們越說越熱烈,連續(xù)幾杯酒水下肚,宋天琪狀似隨意地說道:“曲兄、袁兄,我這兒還真有件事兒想請你們二位通融。”
來了!
袁崇希的心里一沉,他就知道宋天琪跟劉子兮這般熱情沒什么好事。
曲鏈有了六分醉意,笑著說道:“哦?宋兄有什么事,快快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