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中便是有冤情?
天下落榜士子何其多,莫非個個都要來敲朕的登聞鼓不成?”
顧佐衡一個勁給顧清瀾使眼色。
科舉取士,最重公平。
這次主考,清流和權貴爭來爭去,最終由中立派的趙伯仁擔任。
你現在來幫學生伸冤,豈不是說趙伯仁不公?
這有可能將趙伯仁推向溫知行那邊。
大哥,你糊涂啊!
知不知道趙伯仁現在是我們拉攏的對象啊。
李鈺沒中就沒中,下次再考不就行了,值得你來敲登聞鼓嗎?
顧清瀾對弟弟的眼色視而不見,從袖中取出那疊李鈺默寫的文章,高高舉起。
“陛下!老臣并非空口無憑!
李鈺答卷在此!
懇請陛下,請滿朝諸公,尤其是今科主考、同考官們,當場一觀!
看看此文,是否真的不堪入目,連三百名貢士之末席都排不上?!
若此文果真粗陋,老臣愿領誣告之罪,死而無怨!
若此文確屬上佳……那今科會試,必有蹊蹺!請陛下明察!”
此言一出,滿殿嘩然!
主考官趙伯仁站在百官之中,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手心開始冒汗。
他萬萬沒想到顧清瀾竟然如此剛烈,直接敲了登聞鼓,還把文章帶到了金鑾殿上!
他下意識地偷偷看向次輔溫知行。
溫知行卻依舊如同一尊泥塑的菩薩,眼簾低垂,面無表情,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趙伯仁又想到放榜前,次輔安排的后手,稍稍鎮定了一點。
不過他額頭依然微微滲出冷汗,暴露了他內心的緊張。
他知道李鈺是顧清瀾的學生。
卻不知道顧清瀾也來了京城。
如果知道的話,此事他恐怕還會掂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