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陸崢和鐵牛一左一右護著李鈺的馬車,出了京城,踏上了去福建的官道。
與此同時,溫府之內。
管家急沖沖地步入書房,對著正在閉目養神的溫知行低聲道:“老爺,靖安伯的車駕,已于今早出城了。
隨行只有李鐵牛和林溪,不過……在城門口,錦衣衛千戶陸崢與其匯合,一同南下了?!?/p>
溫知行緩緩睜開眼,眼中沒有絲毫意外,只有一片深沉的冷意。
他輕輕“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溫知行看向窗外南方天際,嘴角掀起一抹冰冷。
“陸崢……又是他?!?/p>
之前影梟失手,一定和陸崢脫不掉干系,在溫知行想來,李鈺身邊也只有陸崢能和影梟過招。
看來皇帝,還想用陸崢來保李鈺的命。
不過,就算李鈺身邊有錦衣衛護衛,到了福建那地方也沒用。
“是龍得盤著,是虎也得臥著。傳信過去,好好招待我們這位靖安伯?!?/p>
“是,老爺?!惫芗倚念I神會,躬身退下。
書房內,溫知行重新閉上眼睛,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東南之地,水遠比草原更深,更渾,他倒要看看,李鈺這條強龍,能否壓得過那些經營多年的地頭蛇!
……
李鈺的馬車出了京城,一路向南。
離了京畿重地的繁華,官道兩旁的景致也逐漸變得開闊而富有野趣。
初春的寒意尚未完全退去,但路旁的柳樹已抽出嫩黃的芽苞,田地間也能看到農人忙碌的身影,孕育著勃勃生機。
為求快捷舒適,李鈺一行人選擇了先走陸路至運河碼頭,再換乘官船南下的路線。
此刻,他們正騎行在通往碼頭的官道上,陸崢策馬與李鈺的馬車并行,趁著路途閑暇,向他介紹起福建的一些情況。
李鈺聽得仔細,等陸崢說完,李鈺道:“聽聞福建方言復雜,十里不同音?”
“確實如此?!?/p>
陸崢點頭,“閩北、閩東、閩南、莆仙,各有語系,差異極大。
且當地宗族觀念極重,一村一姓,聚族而居,族規有時甚至大過王法。
伯爺到任后,與地方士紳宗族打交道,需格外留意此節?!?/p>
李鈺將這些信息一一記在心里,深知這些風土人情的差異,往往就是施政的難點和關鍵。
數日后,一行人抵達運河碼頭,換乘上早已安排好的寬敞官船。
棄馬登舟,又是另一番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