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抬眼問侍立在旁的堂官:“那位李參政,今日在值房如何?”
堂官連忙躬身回話:“回稟藩臺,李參政去了值房后,便一直在看書。
期間除了午時出去用了些飯食,沒有出來過。”
“哦?”鄭伯庸手指輕輕摩挲著溫熱的茶杯,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倒是沉得住氣。可有人去與他搭話?”
堂官搖頭,“大人您早已吩咐過,下面的人誰敢去觸這個霉頭。”
鄭伯庸滿意地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年輕人,心高氣傲,受些冷遇,磨磨性子也好。
讓他先跟那些故紙堆打交道吧,省得初來乍到,不知深淺,胡亂伸手,壞了規矩。”
堂官附和了兩句。
鄭伯庸吩咐道:“繼續盯著,有什么動靜,隨時來報。”
等到堂官離去。
鄭伯庸笑了笑,冷落和繁雜文書,不過是開胃小菜而已。
后續還有很多地方讓李鈺吃苦頭。
首輔的指示是讓李鈺消失,但這種事不能急。
李鈺是伯爺,剛來不久就消失,他鄭伯庸也承擔不起這個后果。
先熬一熬這位新晉的伯爵,再想想該怎么讓他‘合理’消失。
等這事辦妥了,也算是還了首輔的提拔之情。
李鈺上午在值房看書,下午則是去了大衙房。
大衙房內有這眾多官員辦公,很是熱鬧。
李鈺沒來前,都是用官話聊天,李鈺來了后,這些官員便改成了土話。
李鈺一句聽不懂,不過他也沒有離去,隨便找了個角落坐著。
眾多官員面面相覷,也不知道李鈺要干嘛。
只能硬著頭皮辦公。
鄭伯庸聽了堂官匯報后,也沒有在意。
放衙時間到了,李鈺出了衙署,鐵牛在外面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