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桂蘭特意說了一句,“春燕,不是你說的娃們想吃啥就點啥嘛,咋才點三個菜你就舍不得了,做人可別這么小氣。”
自從星月教過她,做人不能活得太憋屈,只要不犯法,想干啥干啥,想說啥說啥之后,黃桂蘭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這種活法不要太爽!
就好比此刻,她拿江春燕的話把江春燕堵得啞口無言,簡直不要太爽!
旁邊的喬星月暗暗給她豎了個大拇指:蘭姨,好樣的,就這么干!
黃桂蘭給喬星月回了一個驕傲的眼神,心里美滋滋的:也不看是誰教的。這以后星月要真成了她的四兒媳婦,她們婆媳倆聯(lián)手,還有治不了的惡人?
黃桂蘭又點了幾個硬菜,點完了特意對江春燕說,“春燕,我和你認(rèn)識五十多年了,你可還是頭一次請我吃飯。你也說你今天很有誠意了,我點這些菜,你沒意見吧?”
江春燕額頭冒汗:“……沒,沒意見。”
誰叫她是求人辦事呢?
坐在餐桌上的鄧盈盈,附到江春燕耳邊,小聲問了一句,“媽,你今天唱的是哪出?”
江春燕小聲說,“還不是你永強哥的事,你二舅還病在床上,等著你永強哥寄錢回去,總得想辦法把你永強哥從看守所撈出來。”
鄧盈盈壓低聲音,“媽,永強哥的事都怪他自己。蘭姨和謝叔已經(jīng)不太喜歡我們了,你別再惹他們煩,到時候我還怎么嫁給中銘哥?”
江春燕:“你就非得嫁給謝中銘,那江家老二江北松喜歡你這么多年,你嫁給他不也一樣可以當(dāng)軍嫂?”
鄧盈盈:“江北松只是個備胎,怎么能當(dāng)?shù)谝贿x擇?媽,反正一會兒你別因為永強哥的事情,再惹蘭姨和謝叔討厭了。”
江春燕:“這事你別管。”
菜上齊后,江春燕招呼著大家吃飯。
好幾次想提江永強的事情,最后還是等大家吃飽喝足了,才提出來,“桂蘭,星月,這永強他爸常年癱在床上……”
“打住。”黃桂蘭說話的聲音柔柔的。
態(tài)度卻很堅決,“燕春,來之前說好的,只請吃飯,不許提江永強的事,你也不許勉強我們。那江永強犯了事,公安同志把他關(guān)起來也是應(yīng)該的,怪不著我家星月。”
江春燕知道,這個時候耍橫也沒啥用,只好放低姿態(tài),懇求道,“桂蘭呀,看在我家男人救過……”
“春燕。”黃桂蘭又比了個打住的手勢,“一碼歸一碼。盈盈爸于我們有恩,你娘家的江家人可跟我們謝家沒任何關(guān)系。之前我們已經(jīng)幫你娘家很多了,再說,江永強這是犯法。”
這時,謝江表態(tài)道,“江春燕同志,江永強知法犯法,等公安機關(guān)移交法院后,該怎么判就怎么判,你作為烈士遺孀應(yīng)該要有明確的立場。”
江春燕:“謝師長,這不是還有回旋的余地嗎。只要星月撤案,永強不就沒事了嗎?”
啪!少有脾氣的謝江,用力拍了拍桌子,“江春燕同志,你這是在包庇罪犯。”
眼見謝江態(tài)度堅決,江春燕只好把希望放在喬星月身上,“星月……”
話還沒說話,謝江斬釘截鐵,“江春燕同志,你不用求星月。星月也是受害者。多虧了星月膽子大,會扎針,否則她一個女同志被江永強拖進(jìn)玉米地,一輩子的幸福都?xì)Я恕!?/p>
謝江也是把星月當(dāng)自己閨女一樣,這個時候,他們謝家肯定是要給喬星月?lián)窝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