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長。有件事情要向你如實稟報,但是要麻煩您替我保密,暫時不要告訴我爸媽。”
“啥事?”
“喬同志就是失蹤的胖丫。”
“啥?”陳勝華沒弄明白,謝中銘又說了一遍,“在我家干活的喬同志,喬星月,她就是胖丫。安安和寧寧是她給我生的雙胞胎女兒。這些年,喬同志帶著兩個娃吃了很多苦,可能連飯都吃不飽,所以才從兩百多斤瘦面現(xiàn)在的樣子。我也是昨天晚上,才和北楊查清楚這件事情。是我對不起喬同志和安安寧寧。”
說著,謝中銘把自己寫的離婚報告拿過來,撕成了碎片。
當(dāng)初他寫離婚報告的時候,和胖丫離婚的決定有多堅定,現(xiàn)在不熟離婚的決心也就有多堅定。
“這婚我不能離!”
“咋可能這么巧……”陳勝華半天都沒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初謝中銘打結(jié)婚報告的時候,陳勝華十分遺憾,他和謝江黃桂蘭王淑芬一致認為,中銘這孩子樣樣優(yōu)秀,咋就被胖丫給禍害了。那是一顆上好的白菜被豬給拱了。
可現(xiàn)在中銘說,胖丫就是喬星月,喬星月就是胖丫?
“咋可能呀?胖丫不是在鄉(xiāng)下沒上過一天學(xué),大字也不識。可喬同志樣樣能干,這咋可能是同一個人?”
但是,陳勝華轉(zhuǎn)念一想,安安寧寧這兩個娃都有謝家的家族遺傳病,明顯就是謝家的血脈,只是一時之間有些不敢置信,胖丫會變成如今這般又高又瘦又白又漂亮又能干的喬星月。
陳勝華問,“中銘,那喬同志知道你就是當(dāng)年的那個排長嗎。你們相認了?”
提到這件事情,謝中銘一籌莫展,“她早就知道了。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知道的,或許一開始就認出我了……不對,她也應(yīng)該才知道。”
他想起喬同志之前問他,他媳婦是不是叫胖丫。
對,五年半年,他和胖丫發(fā)生關(guān)系的時候,都喝了下了獸藥的紅薯粥,當(dāng)時啥也不記得,啥也沒看清。
估計喬同志也沒記住他長啥模樣。
“好事呀。”陳勝華拍了拍謝中銘的肩膀,“你爸媽對喬同志喜歡得不得了,要是他們知道喬同志就是你媳婦,突然多了個這么能干的媳婦,安安寧寧又成了他們的親孫女,他們估計做夢都會笑醒。還有你奶奶,也會高興壞的。”
謝中銘話鋒一轉(zhuǎn),愁道,“師長,喬同志同意離婚,而且態(tài)度很堅決。所以這件事情,才暫時不能告訴我父母。”
陳勝華只顧著高興,卻忘了這五年多來,謝中銘一次也沒回過茶店村,就連自己的媳婦和孩子站在自己面前也認不出來。
“喬同志要跟你離婚?”
“不是喬同志要跟我離婚,是我提了離婚,寒了喬同志的心。師長,這幾年她們娘仨所有的苦難都是我造成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謝中銘滿眼染著內(nèi)疚。
只恨自己這些年光想著往茶店村寄錢,卻從未去探望過。
“師長,但是我不想離婚,還請您幫我個忙。”
陳勝華光顧替謝中銘高興欣慰,卻忽略了一個點,這些年謝中銘確實沒有盡過當(dāng)丈夫和父親的責(zé)任。
他拍了拍謝中銘的肩,道,“中銘,要陳叔如何幫忙,說吧。”
謝中銘說出了自己的請求,又道,“師長,反正我是想著要和喬同志好好過日子,一起把安安寧寧好好撫養(yǎng)長大,好好彌補她們娘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