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蹲在國營飯店外,一起玩著彈珠的安安寧寧,謝中銘又說,“喬同志,我知道你不想跟我過日子。我確實是一個不負責人的男人。你想離婚我也理解。我同意離婚,但是離婚手續可能沒那么快辦下來。一來陳師長出差在外面還沒回來,離婚報告沒那么快批下來。二來,安安寧寧早就該上學前班了。我想把安安寧寧送到錦城一小的附屬幼兒園。”
謝中銘從兩個娃的身上抽回目光,“但是我打聽過了,兩個娃沒有錦城的戶口。要么我們離了婚,安安寧寧的撫養權歸我,戶口上到我的戶口名下。要么你和安安寧寧一起轉到我的戶口名下,才能在這里上學。”
他特意問,“喬同志,之前我和你在茶店村辦的結婚證,你是不是弄丟了?”
“不是弄丟了。”喬星月答,“曾秀珠把我趕出來的時候,就沒拿結婚證給我,我壓根沒看過結婚證。”
否則也不會直到前幾天,才知道他就是安安寧寧的爹。
謝中銘心下了然,她果然是沒有結婚證,否則可以早把他認出來了。
他拎著國營飯店的保溫水壺,往喬星月的搪瓷杯里倒了半杯水,繼續補充,“喬同志,不管是以上哪兩個法子,我們都必須先把結婚證補辦了。離婚得有結婚證才能辦手續。”
他放下保溫水壺,又道,“當然,如果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照顧你們母女三人,我們也得去把結婚證補辦了,然后我再把你和安安寧寧的戶口遷到我的戶口上,才能讓安安寧寧上學。”
他繼續說,“不過,如果你堅持要離婚,我也尊重你的選擇。”
反正不過選哪樣,最終為了安安寧寧上學的事情,都得先補辦結婚證。
等結婚證補辦下來,他會想辦法留住喬同志。
喬星月又何嘗看不出這男人心里的小九九,哼,不過就是瞧著她現在不是兩百多斤的丑樣子,想跟她好好過日子。
但她看破不拆破,“先把安安寧寧上學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聽她這么說,謝中銘緊繃著后背的,看著她,問,“喬同志,那我們明早去補辦結婚證,再給安安寧寧辦遷戶口的手續,可以嗎?”
喬星月干脆利落地點點頭,“行,但是我有個條件。我的戶口要和安安寧寧一起遷到錦城。然后再離婚,離完婚,我的戶口單獨遷出來,安安寧寧上到我的戶口薄上。以后我會找個機會告訴安安寧寧,你就是她們的爹,但是撫養權必須得歸我。”
謝中銘想著先走一步看一步,“行。”
兩人商量完以后,謝中銘結了賬,帶著母女三人回了大院。
進了堂屋后,喬星月先帶兩個娃去洗漱了,黃桂蘭把謝中銘叫到屋子里,“中銘,你們出去吃飯聊了些啥?”
“沒啥。”
“你多找點話題和星月聊呀。對了,中銘,上次安安寧寧要入學的時候不是被卡住了嗎。我又托了關系,終于可以讓安安寧寧上學了。回頭我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星月。”
“媽。”謝中銘立即反駁,“你不能讓星月知道,你幫安安寧寧搞定上學的事情了。”
黃桂蘭不明白老四為啥如此強烈反對,“為啥,安安寧寧早該上學前班了,星月要是知道兩個娃能留下來上學,不知道得有多高興。”
謝中銘不會撒謊,而且這個時候要是再不跟黃桂蘭說實話,恐怕明天就不能補辦結婚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