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黃桂蘭的八卦,謝中銘的臉色立即陰沉和嚴肅了起來。
他是那種沒分寸的人嗎?
那牽喬同志的小手,不得經過喬同志同意?
保持著這嚴肅的氣氛,謝中銘保持著壓低的聲腔,認真問,“媽,女同志來月經肚子痛,除了喝糖水以外,還可以用別的法子緩解疼痛嗎?”
黃桂蘭握著手中的冰棍,想到星月來月經了會痛經,她忘了吃冰棍。
冰棍水化了沿著木棍淌到她的手指縫里,她絲毫不覺,只專注得吩咐謝中銘如何讓女同志緩解痛經。
謝中銘一一記下來了,隨即去燒了一壺熱水,給喬星月煮了一鍋紅糖姜水,然后又給喬星月裝了一個暖暖的保溫瓶。
那保溫瓶是以前家里有人輸液的時候,從衛生所拿回來的裝葡萄糖的玻璃瓶子,裝上熱水后,上面有橡膠塞緊緊塞著。
玻璃瓶有些燙手。
謝中銘怕燙到喬星月,又去找了一個黃桂蘭納鞋底的時候戴的袖套,套在上面,然后拿橡皮筋把兩頭給纏住。
如此一來,用玻璃輸液瓶做成的暖水瓶就不燙手了。
他把紅糖姜水和暖水瓶拿到二樓,敲了敲門,里面傳來喬星月的聲音,“門沒鎖。”
每次來到喬星月的房門口,謝中銘忍不住后背繃緊。
女同志的房間門是不能亂進的,他微微推開刷著漆,漆已經掉了一大半的木門,站在門口道,“喬同志,我給你煮了一碗糖水,還給你裝了一個暖水瓶,你拿著暖暖肚子。”
見喬星月坐在書桌前,應該是在復習功課,為高考準備。
他又說,“喬同志,要是肚子疼,你就躺一會吧。今天我請了假,一會兒我出去一趟,一個小時后就回來。今天的晚飯我來做,你別干家務活,好好歇著。”
喬星月放下手中的鋼筆時,謝中銘依舊站在那里,她看了他一眼。
這男人自從知道她就是胖丫后,在生活上一直很照顧她,無微不至的。
但喬星月看得清楚明白,她不會為這些小事感動,一個嫌棄過她丑陋外貌對她故意疏遠的男人,不可能是完全真心實意。
她起身接過糖水碗和暖水瓶,說了聲謝謝。
謝中銘又遞給她一個小盒子,“喬同志,這是阿司匹林,有止痛效果。我媽說,要是痛得厲害,可以吃一顆。”
“不用了,我柜子里有阿司匹林。你忘了,我也是大夫。不過,謝謝你。我要復雜功課了。”
說著,一手碗著紅糖水碗,一手拿著暖水瓶的喬星月,用腳踢了踢木門,關了門。
關門的時候起了一陣風,撲打在謝中銘的臉上,明明是盛夏了,這風卻帶著一股寒意,讓人透心涼。
謝中銘知道,喬同志的氣還沒有消。
他理解的。
下午,謝中銘獨自踩著二八大杠去了一趟火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