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病房八點半熄燈,你也早點去招待所住下。明早不用來太早?!?/p>
見喬星月吃完飯,謝中銘目光落在她收拾碗筷的身影上,吩咐著。
隨即又補充道,“去招待所,把門鎖好,早點休息?!?/p>
喬星月停下手上蓋著鋁制飯盒蓋子的動作,抬頭看向病床上的他,“我怕你晚上有啥事,今晚就不住招待所了,留在這里你有啥事,也好有個人照應著?!?/p>
“我只是傷了左肩,沒啥事的。”
“那你半夜起夜咋辦?”
“腿又沒受傷,能起夜的?!?/p>
“你能保證,你一只手,能脫褲子,能扎皮帶?”
一只手有多不方便,喬星月又不是不知道,謝中銘又要說什么,她干脆利落打斷,“別跟我客氣了,你是為了替我擋子彈才受傷的,我留下來照顧你也是應該的。”
她把鋁制的飯盒蓋好后,又說,“再說了,至少現在咱倆還是夫妻關系,我還是有義務照顧你。就這么定了,一會兒我去護士站看看,有沒有行軍床?!?/p>
說著,她拿著鋁制的飯盒,準備去水房洗干凈。
洗完飯盒去到護士站,護士卻告訴她不能提供行軍床,最多只能提供一個折疊的小馬扎。
那小馬扎放到謝中銘的病床邊上,剛剛好。
她可以半夜趴在床邊。
謝中銘瞧了那小馬扎,眉頭緊擰,“那不行,咋能讓你坐在小馬扎上趴床邊睡。你睡床,我坐著?!?/p>
“謝中銘,你是傷患,我好手好腳的沒受半點傷,你讓我睡床,你坐小馬扎上?傳出去,不成了我欺負你,不成。”
“那……”謝中銘想了想,“你要是不嫌棄,我挪一挪,咱倆一人睡一半?!?/p>
這時,旁邊的那位嬸子插了一句,“閨女,要不你就和你男人睡一張床吧。我閨女來照顧我,也是和我躺一張床,這床擠一擠還是能躺兩個人的,住招待所還費錢,是不?”
喬星月倒是不怕費錢。
她可是從曾秀珠家里,拿回了三千多塊錢。
那錢謝中銘也說了,交給她保管,所以上火車的頭一天,她已經去郵局開了個賬戶,全存里面,只留了一些零錢在身上。
倒不是沒錢,是她想留在醫院里照顧謝中銘。
她對隔壁床的大嬸,說了聲謝謝,然后望向謝中銘,干脆利落道,“行,今晚咱倆就擠一擠?!?/p>
反正之前睡都睡過了,有啥好別扭的。
都是為了方便照顧他,但她也不想沒苦硬吃,明明兩個人可以擠一擠睡一晚的,不必坐在那根小馬扎上趴著睡覺。
這會兒,謝中銘看似眉眼未動,一派沉穩樣,心里卻偷著樂。
終于是可以和媳婦靠得更近了,但他也沒有別的歪心思。
病房八點半就要熄燈,喬星月七點我打了熱水,擰干毛巾,讓謝中銘簡單地洗了把臉,擦了擦胳膊脖頸。醫院條件簡陋,只能不洗澡了。
喬星月也去水房,簡單的洗漱了一番。
病房熄燈后,兩人擠在同一張床上。
這病床是一米二的,雖能躺下兩個人,可是卻沒有多余的空位,兩人手臂挨著手臂,謝中銘又往左側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