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說,一邊往黃桂蘭身邊湊了兩步,語氣帶著誠懇,“我們這不是也不知道,喬同志就是謝團長失蹤多年的媳婦。她這瘦下來了,確實是跟報紙上凳的胖丫模樣完全不一樣,難怪連你們也沒認出來。還真是誤會了。我們也誤會了。”
又有鄰居,把話題接過去。
“是呀,中銘他娘,是我們誤會了,實在對不住,你別往心里去。你兒媳婦也確實是個熱心腸的姑娘,前些天我孫子高燒不退,還是她幫忙給扎了針,才退的燒。是我們糊涂了。”
“放心,中銘他娘,以后這種毀人清白,亂嚼舌根子的話,我們是再也不說了。”
黃桂蘭手里的瓜瓢依舊緊緊握著。
散發出來的惡臭味,讓鄰里們避之不及。
她眼神凌厲地掃了大家一眼,“我今天把話撩在這里,你們議論別家的是非,我黃桂蘭管不著。但日后若要是再敢議論我家星月和我兩個寶貝孫女安安寧寧的是非,再讓我聽見誰說星月是狐貍精,說她勾引我家中銘,說我家安安寧寧是野種,我拎著尿桶上他家門去。”
大家伙紛紛道歉。
張紅梅見狀,揮了揮手,扯著大嗓門道,“好了,既然說清楚了,那大家伙散了,散了。”
領里們紛紛離去,留下被潑了一身尿的鄧盈盈和江春燕,還有周大紅三人。
那周大紅兇巴巴的,“黃桂蘭,你瘋了吧,潑我一身尿,你賠我衣服。”
黃桂蘭雖然長得瘦,體重上沒這周嬸子一身肉那樣有顯彪悍,但她氣場不輸,擲地有聲地警告,“你下次再敢亂編排我四兒媳婦,我潑你的就不是尿,是屎。還想讓我賠你衣服,我沒撕爛你的嘴就不錯了。”
“你還教書的,大學教授呢,有沒有教養?”
“我有沒有教養跟你沒半毛錢關系,但我的教養只給有教養的人。”
沒教養的人就要用沒教養的法子來對付。
這是她家星月教會給她的。
“簡直是瘋子……”一身惡臭,從頭發絲濕到布鞋的周大紅,趕緊回去換衣服,她是拿黃桂蘭沒有半點法子。
留下江春燕和鄧盈盈母女倆,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一眼后,又一起瞪向黃桂蘭。
黃桂蘭把擱在地上的桶再次拎起來,“咋的,還想讓我再潑你們幾瓢?還不快滾!”
江春燕身上的尿水,濕嗒嗒地往下滴落,又臭又惡心,她指著黃桂蘭,還想再說啥,黃桂蘭一揚手中的瓜瓢,立即嚇得她退了兩步,趕緊落荒而逃。
鄧盈盈眼見江春燕手中的瓜瓢,又要去桶里舀尿,也是跟在江春燕后頭,趕緊逃。
跑沒兩步,又摔在地上,趕緊爬起來,“媽,你等等我……”
身后的張紅梅捧腹大笑,“哈哈,真是沒見過這么狼狽的,這兩母女,早該這么收拾她倆了。”
張紅梅回到黃桂蘭的身邊,捏著鼻子,有些嫌棄,“桂蘭,人都走了,你這尿桶還是拿遠點吧。”
王淑芬笑著拿走黃桂蘭身邊的尿桶,張紅梅則是捏著鼻子拿走她手中沾了尿的瓜瓢,趕緊扔到桶里去。
張紅梅說,“桂蘭,我真是對你刮目相看,平日里你從來不跟鄰里臉紅,今天對付鄧盈盈和江春燕母女倆,你可真是豁得出去。”
“紅梅,趕緊把星月和中銘的結婚證給我。”黃桂蘭從張紅梅手里,拿回那張像獎狀一樣的結婚證,又拿回星月的身份證明,“我得趕緊去找我家老謝,去一趟保衛科。”
王淑芬見她大步走遠,忙喊了一聲,“桂蘭,你這身上還有尿臭味,不換身衣賞再去?”
黃桂蘭腳步匆匆,“換啥衣服,星月還在保衛科呢。”
黃桂蘭一心想著喬星月,哪顧剛剛潑那幾人尿水的時候,自己身上也沾了一身臭哄哄的尿。
“桂蘭,你這么走著去找你家老謝,不得走半小時。我家有自行車,你騎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