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著云和一品的豪宅別墅,為什么非要跟語菱爭這塊荒郊野嶺的小院?”
大伯哥裴靜寒推了推金絲眼鏡,走過來打圓場。
“語菱又不是在這里住一輩子,今后依舊是我們的愛樂居。”
“她年輕喪夫看破紅塵,正是需要照顧的時候。”
“你們不要對語菱有敵意,她是來加入我們這個家庭的,不是來分化我們的。”
見嫂子表情苦澀,裴靜寒主動牽起她的手。
“感情都是相處出來的,進來坐坐。”
他們嘴上說著沒有變化。
可我和嫂子從踏進靜辭庵起,就深刻感受到了物是人非。
從前我們四個人赤著腳在自己的愛樂居里嬉戲打鬧。
如今卻連呼吸聲都被要求放輕,唯恐驚擾了蘇語菱的清修。
她在打坐的時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裴慕風在為她煮茶。
口口聲聲時間就是生命的裴靜寒,在為蘇語菱耐心挑選焚香。
裴家兄弟宛若蘇語菱最虔誠的信徒,只有我和嫂子如坐針氈。
我盯著那副‘清心寡欲’,忍不住開口。
“能把我的油畫還給我嗎?”
聞言,蘇語菱停止冥想睜開了眼。
“你的那副油畫太俗氣,我已經讓慕風處理掉了。”
“畫畫要講究留白寫意,不能太滿。”
“說明你的畫和你的人一樣,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