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到某天訓練結束,一個年輕的士兵帶著幾分期冀和忐忑,用力拍了拍凱文的肩膀,在“人人書庫”APP上可閱讀《凱文:從黃金庭院開始的救世之旅》無廣告的最新更新章節,超一百萬書籍全部免費閱讀。renrenshuku人人書庫的全拼即可訪問APP官網咧嘴笑道:“嘿,凱文老大!跟你商量個事唄?我覺得幻海小妹妹人真不錯,又可愛又厲害,我想……嗯,想跟她交往試試!”
凱文甚至沒有轉頭看他,冰藍色的視線依舊落在手中正在擦拭的大劍上,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他的聲音平淡無波,卻像一柄無形的重錘,瞬間將那點剛萌芽的幻想砸得粉碎:
“放棄吧。”他說,語氣里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只是在陳述一個無可辯駁的鐵律,“她未成年。”
休息時,他會去痕和布蘭卡的家。那間溫暖的小屋,空氣里總是彌漫著淡淡的奶香和食物的香氣。他依舊僵硬地坐在角落,看著痕笨拙地逗弄格蕾修,看著布蘭卡溫柔的笑容。當那個柔軟的小團子被遞到他懷里時,他依舊全身緊繃,動作笨拙得像個第一次接觸精密儀器的學徒,但那雙冰藍色的瞳孔深處,倒映著嬰兒純凈無垢的眼眸時,凍結的湖面下,似乎有極其微弱的暖流在涌動。
科斯魔傷好之后,會主動出現在訓練室門口。少年的眼神更加堅毅,身上的傷痕成了新的勛章。凱文依舊沉默,依舊用那柄沉重的訓練大劍說話。教導的方式依舊粗暴首接——用絕對的力量碾壓,讓少年在生死一線的壓迫中自己領悟生存和戰斗的本能。每一次擊倒,每一次爬起,科斯魔眼中的火焰都未曾熄滅,反而在冰與火的淬煉中,變得更加內斂,更加灼熱。
每隔一段時間,口袋里的那枚冰冷的通訊芯片會震動。梅比烏斯簡短而帶著不容拒絕意味的信息會傳來。凱文會沉默地前往她的實驗室。穿過陳列著崩壞獸殘骸的通道,躺上冰冷的掃描臺,忍受針頭和探針的侵入,提供血液、組織、神經反應……各種數據。梅比烏斯翡翠色的蛇瞳閃爍著貪婪的光芒,記錄著一切。
日子就這樣流淌,如同設定好的程序。訓練、游戲、探望格蕾修、教導科斯魔、提供實驗數據……循環往復,單調、規律,甚至帶著一種奇異的“充實”感。這種“充實”并非快樂,更像是一種被填滿的麻木,一種用繁復的日常來覆蓋更深層空洞的方式。
當第西律者被成功討伐的慶祝晚會邀請函送到凱文手中時,他甚至連看都沒看完。那紙片上印著的歡慶圖案、熱烈的措辭,在他眼中如同隔著一層厚厚的冰墻,模糊而遙遠。他將邀請函隨手丟進了垃圾桶。
慶祝?
為了什么?
為了大洋洲那片被颶風徹底撕碎、至今仍在哀嚎的廢墟?
為了那些在崩壞獸爪牙下化為塵埃的生命?
為了他自己身上這道幾乎將他劈成兩半、至今仍在隱隱作痛的灼傷?
還是為了……意識深處那個永遠在等待文明毀滅的終焉?
毫無意義。
勝利的歡呼,是幸存者的特權,是尚未首面下一次絕望的短暫喘息。而他,早己將自己埋葬在那片名為“責任”的凍土之下。任何喧囂的慶祝,對他而言,都只是往那冰封的墳墓上,撒下一把無用的、喧鬧的塵埃。
他寧愿待在訓練室,對著冰冷的墻壁揮劍。
或者,在終端另一端那個少女全然不知的“王子歷險記”里,當一個沉默的守護者。
又或者,只是坐在痕家的角落,看著格蕾修在痕和布蘭卡的幫助下晃晃悠悠地學習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