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個月里安理會那叫一個魚龍混雜、水深火熱。
人總是在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有一個能一錘定音的第三方在,是多么重要。
勞碌命的黎白易嘆了一口氣:“什么大局基本穩定,壓根沒有的事情,要不是Seres這邊還有個女媧科研中心在,洲際與洲際之間早都分裂了,洲際內部也委實算不上好。
”
“有些消息不能大肆宣揚,我也不知道你看沒看委員會送來的簡報,洲際內部被強國聯合盤剝而宣告國家解體的……不是寥寥幾個。
”
江逾白有些好笑。
“大家都是成熟的政治家了,總不能離了我地球就不轉了吧?”這話就還是不愿意去管安理會那攤子糟心事了。
“江先生一看就是網上的少了,‘沒有我那么整個世界都將毫無意義’之類的的哲學說法,肯定還是有些道理的。
”
黎白易不是讀不懂氣氛的人,已經接連被拒絕兩次了。
俗話說“事不過三”,她也只能是順著江逾白,轉移了話題。
“哦……”
江逾白拉長了尾音,眉眼彎彎:“有點唯心主義呀,你的黨性呢?”
疑似黨性動搖的黎白易扶額。
遠處傳來幾聲并不連貫的“咩咩”聲,恰如其分的表述出了她的內心。
黎白易千里迢迢地過來,又千里迢迢地回去了,這是一無所獲的一次出差,這五個月以來已經上演了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有小國代表求告到黃洲面前,這次則是最近洲際聯合政府們的施壓。
不過臨走前,她對著江逾白和元寶還有那一群澳洲代表送過來的羊的主寵相處模式欲言又止了好半天。
江逾白看不見,自然是不知道的。
元寶就不懂人類那些彎彎繞繞了,開化集團在此處重聚,祂又重新當回了自己的開化太子爺,管理著自己麾下的小羊肉串們。
祂撒歡夠了,便自覺地叼著牽引繩,又跑回到江逾白身邊,硬是把繩子塞回了人類手中。
江逾白敲著盲杖,被元寶撒開腿拉著跑。
那場恐怖襲擊留在他大腿那一處的貫穿傷很嚴重,已經影響到了行走,基本是無法像正常人一樣走路了。
所以井英那邊加緊定制了左腿的外骨骼進行輔助,江逾白這才能有奔跑的現在。
來自曠野間流動的空氣,充盈了沉疴已久的肺部,江逾白心情很不錯。
興許是因為環境,興許是因為境遇……也興許是因為仿佛回到了從前。
今天江逾白的客人顯然不止黎白易一個。
當直升機的聲響又一次響徹山谷之時,有一個熟悉的聲音遠遠的便喊叫了起來,說的什么江逾白沒聽清,但是他聽到了遠遠的、人群的歡呼聲。
過了好一會兒,那道熟悉的聲音,才來到了江逾白的附近。
元寶樂顛顛地迎了上去,拖著江逾白也朝著那個方向一路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