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送茶了,我們還要出門。
”江逾白婉拒了茶水。
小二應了聲,便收住了腳步,落后了江逾白兩人幾步,與另外一個同樣在這層樓的小二對視了一眼,神情有些古怪。
這位公子……現在看著風度翩翩,估計回來的時候就不會這么淡定從容了……還是太年輕啊,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就都知道了對方心中在想什么。
多少是有點幸災樂禍的。
江逾白不知道小二心中在想什么,他輕搖著折扇在街上尋找著自己的目標,目標還沒找到呢,就先被砸了個香囊。
這香囊的香氣就像它的主人一樣,十分熱烈。
一下子就撲滿了江逾白的鼻腔,他是有些抗拒這么濃烈的香氣的,猝不及防就狼狽打了一個噴嚏。
肺部本有舊疾,江逾白打完噴嚏,咳嗽便沒有停下來。
江鳴是第一次見這場景,還以為是有人搞偷襲,從地上撿起來偷襲的物品,才發現原來是個繡工精巧的香囊。
“公子~”
女兒家這樣呼喊道。
嬌聲軟語,溫香軟玉,實在動人。
可最難消受美人恩,江逾白想躲呢,轉頭就又被砸了幾個。
女子們都沒用太大力氣,香囊只是輕飄飄的就落地了,但不同香囊所散發出來的香氣卻沾染上了衣裳。
香氣濃烈,經久不散。
江逾白左手抬起來要擋,喉嚨里壓抑著咳嗽聲,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就像是被反復拍打,混合蔥姜蒜腌制的豬蹄。
古聞有看殺衛階,瓜果盈車的典故,江逾白所處的朝代早已不這樣開放,他先前不曾有幸體驗過瓜果盈車,卻沒有想過……在遠離中夏故土的地方體驗到了…
該如何描述這種復雜的情緒呢?
大概就是帶著點慶幸,至少對方不是拿瓜和果來砸他,不然江逾白估計是走不出去這條街的。
但看殺衛階是真的,青年差點呼吸不過來。
還得是身邊跟了個模樣黢黑的乞丐一樣的人,胡亂揮舞手臂,算是給江逾白擠出一點喘息的空間。
江鳴嚇退了幾個膽大的女兒家,連忙轉身扶住江逾白,擔憂道:“兄長,你沒事吧?”
江逾白借力,抬起下顎,這才覺得呼吸能順暢些。
他這回學聰明了,折扇擋住口鼻,也不裝模作樣的搖來晃去了。
這里的女子不那樣內斂,除了有人扔香囊之外,還有人大膽上前搭話,只是講的是口音濃重的漢話。
還有的,自持姿容尚可,故意左腳絆右腳要往江逾白懷里撲。
先前讀了二十多年的圣人言語瞬間攻上大腦高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看,男女授受不親。
江逾白是頓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自己不是過去的自己了,單手撈住了馬上要面朝黃土的少女。
“小心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