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爛攤子還是得元豐帝和朝廷來解決。
眼下最迫在眉睫的,就是這些此起彼伏的內亂。
災情不斷,內亂難絕。
要有見地的人來看,不怕死的說,天朝已有亡國之兆,也是有人信的。
因為縱觀青史,強盛的大一統王朝就是由內亂起,由內亂終的。
就算本朝氣數未盡都要被這些大災小禍給拖死了。
元豐帝寫罪己詔的毛筆都要禿嚕皮了。
司禮監掌印太監接連念完了好幾本奏章,全是災情、疫情、民變、匪患之類,一個接著一個的壞消息,聽的人脊梁骨發寒。
“都說說吧,諸位愛卿何解?”
元豐帝把玩著手上的串珠,面上沒什么表情。
今日不是早朝的正日子,而是元豐帝私底下拉的小會。
參會者,文官這邊是幾位重臣兼內閣閣老,武將那邊則是兩位在京城的國公爺和一位侯爵,可謂陣容豪華。
這些人哪個放出去不是在朝廷上喊一嗓子抖三抖的人物,到了元豐帝跟前,卻都是一言不發的裝死。
廢話,陛下明顯就是心情不好,這個時候自然是寵臣去討巧賣乖了,他們何必觸這個霉頭。
陳·寵臣·正德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起身站到正殿中央,把早就私底下和元豐帝串好的詞念了出來:“陛下,如今之計,只有招安、人口轉遷,可稍作權宜。
”
齊國公蹙眉。
招安?
招安他們哪里來的軍功?
又哪里來的軍餉?
和文官盼著天下太平不同,武將是多少有點想著生些不大不小剛剛好的亂的。
因為亂才有仗打,有仗打,才能有話語權。
文武之爭早就是過去式了,武將式微。
可哪個武將不想抬頭做人?
齊國公知道元豐帝是個心有大志的,文治武功兩手都想要,這正是他們武將重新抬頭之時,這也是武將勛貴一派的共識了。
所以齊國公出列。
可是還沒等他說話,文官這邊可早就根據今天這場小會的陣容做好了預防措施。
不管文官是如何內斗的,打壓武將永遠是政治正確。
戶部尚書林大人也知道齊國公等人要脫褲子放什么屁。
所以他十分干脆的從自己袖中掏出了一把精巧的小算盤,開始給在座諸位算起了一筆賬來。
打仗的話,兵馬糧草所費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