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上,檢察長捋了把染得鉆出白根的頭發,對著手機良久才撥通了一個號碼。
聽著“嘟——嘟——”的回音鈴,想到自己一把歲數還要給小一旬的晚輩俯首帖耳,就愈發得心酸,混成這樣還不如退休算了!
電話接通,檢察長瞬間掐起嗓子賠笑:“哎,總長,對,我把調動信息給小陸看了。可能是工作忙,等找個時間,我再好好給他說,您放心。。。。。。”
拉起黃色警戒線,小陳彎腰鉆出走到幾米外的冬棗樹下,摘了口罩干嘔幾聲,吐出口酸水。
她用力捶捶胸口,豆大的淚珠淌下臉頰。
眼前遞來一張獨立包裝的消毒濕巾,小陳接過撕開袋子不好意思地說:“陸檢,我以后再也不笑話林哥了,這取證現場真是一來一個不吱聲。”
“剛開始這樣正常,習慣就好了。”等擦完,陸炡遞給她一瓶礦泉水,“等書記員做完勘察筆錄就結束了,再堅持一下。”
聽到這話小陳一愣。
記得跟著陸炡負責第一個公訴案時,她就犯了個不小的錯誤:臨開庭才發現因自己疏忽弄丟了部分證物的庭審資料。
陸炡知道后沒有發火,也沒有斥責,只讓她去重新準備一份,他獨自上了法庭。
好在小陳冷靜下來手腳還算利落,趕在公訴方陳述證據細節時送到了陸炡手中。
那次庭審很順利,結束后她第一時間再次向陸炡承認錯誤,以后謹記絕不會再犯。
而鏡片后那雙冷漠凌厲的眼睛沒在她身上多浪費半秒,只說:“我現在繼續用你,是沒有第二個人可用。你很幸運,有再來一次的機會。”
那晚小陳哭了很久,但此后再沒有在工作中犯過低級錯誤。
不管表面上如何裝腔作勢,其實她心底有一點點怕陸炡,也崇拜他,感激他。
而現在聽到超乎工作范疇之外的關懷,讓小陳不爭氣地眼眶泛起酸。
水瓶晃了晃,陸炡挑眉表示疑惑。
“謝謝陸檢,我沒事。”小陳猛灌了兩口水,把矯情勁壓下去,笑著說:“等林哥回來,我得好好跟著他學學,光坐在辦公室對著電腦可不行。”
想起什么,她忍不住吐槽:“不過林哥不就是去開個會嘛,怎么都忙得沒時間回消息,陸檢他和你聯系了嗎?”
聊到這倒是醒了陸炡,中午時林景陽發消息說已經上高速。
這個時間點,應該差不多下高速口了。
陸炡隨手把記錄本交給小陳,到沒人處撥了林景陽的電話。
對面忙碌,暫時無法接聽。
他斂眉,準備打給警員,一個陌生號碼跳了出來。
猶豫兩秒,陸炡按了接聽,一個熟悉而急躁的男聲響起:“你是怎么敢和你小叔作對的,你瘋了嗎陸炡,你就不怕牽扯到廖雪鳴?!”
是白鐸。
陸炡冷聲問:“你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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