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屬于勇氣?的史詩。
從?嶺南,到南洋,再回到沿海。
江鳴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原來如此之大,他幾乎眼花繚亂的在?適應著,試圖跟上兄長的步伐。
可是兄長,你到底要做什么呢?
你造反,你分權,你拉一派打一派,統一南洋。
你重回沿海打江山。你不惜民力物力,無視生死。你甚至帶來更多的苦難,而后又?痛快的一死了之。
成就王之的霸業。
我試圖去理解你,這是一切必要要做的事情。
可我無法理解你。
為什么你這般割裂?
壞事?總是向下流動的。
江鳴仰著頭,試圖看清楚兄長面上神色:“就不能不往下流動嗎?沒有別的辦法嗎?”
“自然是有的,只是很難而已?,甚至你窮盡一生都做不到,這與你的努力無關,只是因為時?代不允許。”
“是什么?”江鳴只是繼續追問。
“你可以改變壞事?流動的規則,讓上面的人承擔更多。也可以增加保障之策,讓下面的人有一定的法子抵抗流動下來的壞事?。還有更簡單粗暴的,直接讓下面的人掌握權力……”
“辦法總是很多的。”
也許是久違的喝了酒的緣故,青年今夜情緒波動格外鮮明?。冷雨鋪面,也未能澆滅燥熱的酒意,他伸手仿佛是要握住風刃。
殺意凜凜然。
你明?明?清楚的知道壞事?是向下流動的,但你卻完全不管不顧。
“辦法總是很多的。”
我就是你的辦法之一,是嗎?
王之從?來都不是一個?多大氣?的人,他在?兄長死后多年才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這股無名火又?不能宣之于口,加之某種忌憚。
江鳴就成了這股火氣?的宣泄口。
他修出的史書被來回打回,在?旁的同齡人在?官場上游刃有余的時?候,他枯坐故紙堆幾近五年。
就連左項明?都離開了。
五年,足夠世人遺忘備受尊崇的文正公?還有個?弟弟了。
江鳴被安上了莫須有的罪名,然后對著王之那張裝出來的“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臉,被強硬摁著下跪。
“江鳴,你如何對得起你的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