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欽南拿著錘子將長釘一寸寸沒入她眉心。
震天的痛呼聲混著鮮紅四濺的血,濺滿他蒼白的臉。
席蘭痛到最后,胡言亂語起來。
「我給過機會讓你回去救她,是你……見死不救……」
「如今……卻怪我!她的死,你也有份!」
顧欽南聞言,眼淚流得更兇,面容卻愈加柔和。
他狠起來手也穩的很。
那一勺勺滾沸的油膠一寸寸覆蓋席蘭的眼耳口鼻,沒漏半滴。
聲旁的哀叫聲持續著,猶如厲鬼。
我湊近細看,靜靜欣賞這遲來的報應。
人前溫文儒雅的建造局總工,此刻化身阿鼻地獄里的惡鬼。
將席蘭生生釘在柱子里。
接著又用錘子一遍遍敲碎她全身的骨節,一下又一下。
斑斑血落染著白雪,猶如一樹紅梅。
下一秒,雪色一閃,席蘭下腹破了一個大洞,那嬰兒被剖出甚至未來得及哭叫,便被一把摔死。
我閉了閉眸,不忍再看。
「你殺了我兒子,我也要殺了你的……」
顧欽南染血的雙眸,笑得分外恐怖。
血流了一地,席蘭從疼痛,憤怒,再到后來的麻木瀕死。
我經歷過的,她果真一一嘗了個遍。
我冷冷地看著,心如止水。
雪停后。
顧欽南一身血衣,面色呆滯,懷里緊緊捧著一個頭骨,跟著季法醫走入警局。
嘴里還一路嘀咕道:「阿云,報仇了……」
一眼望去,他像個活人也像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