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猶豫。
在意識到那個洞里傳出聲響的瞬間,我就立刻跳到地上、踩著滿地的文件袋奔向門口。
與此同時,陳金平也后退幾步、讓我能夠順利出門,緊跟著不知從哪兒拿出一把手槍,以一種不算專業的姿勢雙手握持、勉強瞄準了單人床的方向。
“會不會是調查人員?”
我貼著門框探出半個腦袋,盯著那張單人床輕聲問道:“你剛才讓他們展開調查了嗎?”
“好像沒……有人!”
陳金平話沒說完,垂到地面的床單忽然抖了一下,他二話沒說就下意識的扣動扳機!
對比陳金平,我現在應該還算是冷靜,至少我知道眼下情況不明,貿然開槍可能會傷到自己人,所以在看到床單抖動的瞬間,我就立刻意識到不對、急忙伸手抬了一下槍口——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精神極度緊繃的陳金平,只一瞬間就把扳機扣到了底,等我抓到他手腕的時候、他已經下意識的進行了第二次擊發,不過我們預想中的槍聲卻沒有出現。
待到第三次扣動扳機、卻依然沒有槍聲出現的時候,我們兩個才反應過來,我再轉頭往槍身上一看,果然是這個外行沒開保險。
罵街的話到了嘴邊,不過下一秒就變成慶幸,因為在我奪槍、開保險、上膛之后,那張單人床也被一個魁梧的身形頂了起來——是龐誠。
看到龐誠的瞬間,我就立刻把槍口指向地面。
而龐誠還不知道自己剛撿了條命,探頭出來發現只有我們之后,先神秘兮兮的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重新鉆回床底,不多時又從地下拉出個人。
“王強?”
我看著擠在單人床底下的兩個人,腦子里就像剛意識到“奉獻”計劃的時候一樣空白:“你們怎么從這出來了?這個計劃還有你們的份兒?”
“不算有?!?/p>
王強手肘撐地搖了搖頭,視線落到我的槍上又補了半句:“不過可以有。”
我沒聽懂王強的話,但我知道有人肯定能聽懂,于是我轉頭看向一旁的陳金平,還沒開口他就搶先嘆了口氣:“進去說吧。”
在陳金平嘆的那口氣里,明顯帶著一種認命的無奈,所以我也沒多說什么,左右看了一下確定沒人,便跟著他一起走了進去。
十幾秒后,四個人在不到十平米的房間里各自找地方坐好,陳金平又用了大約兩分鐘的時間,把他的計劃大概講了一遍。
整個計劃的框架,基本和我先前的推測差不多,唯一有所出入的地方,就是丟失的保險箱內沒有文件。
為了搞出足夠大的亂子、爭取足夠多的時間,陳金平確實制定了一個瘋狂的計劃——但這不代表他是真的瘋了。
那些曾經的“黑色文件”,不只代表了聯合政府“反人類”的一面,同樣也是在過去那些迷茫和絕望的時期中,人類在拋棄一切原則之后、所能迸發出的最高智慧。
雖然其中絕大多數的方案,在如今都已經不再適用,但在那些海量的智慧結晶中,總有一些還能派上用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