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石陣回響與心之棲居（第1頁）

窗外的雨絲像被扯斷的銀線，斜斜地織著，將整座別墅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水汽里。榻榻米上的晨光被這連綿的陰雨取代，取而代之的是廊檐下滴答的水聲，像一首沒有盡頭的催眠曲。我睜開眼時，鼻尖先捕捉到的是抹茶與雨水混合的清冽氣息——灰原的發(fā)絲正貼著我的頸窩，呼吸均勻得像山間的溪流。

這是我們在別墅的最后一個清晨，卻被這場突如其來的雨困在了室內(nèi)。柯南的鼾聲從角落傳來，帶著少年人特有的莽撞；蘭蜷縮在被子里，眉頭微蹙，似乎在夢里還在操心著誰的早餐。我輕輕撥開灰原額前的碎發(fā)，指尖觸到她微涼的皮膚，她睫毛顫了顫，像雨后欲飛的蝶，卻沒有醒。

“再不起，鰻魚飯要被元太搶光了。”我對著她的耳廓低語，聲音輕得像飄落的雨絲。

灰原猛地睜開眼，淺灰色的眸子里還蒙著層睡意，卻在看清我們的距離時瞬間炸開紅暈。她手忙腳亂地往后縮，手肘撞到矮桌的聲響在寂靜里格外清晰，“你。。。你什么時候靠這么近的？”

“大概是半夜某只小獸把我當(dāng)成抱枕的時候。”我撿起她掉落的發(fā)圈——是步美送的櫻花樣式，花瓣邊緣已經(jīng)有些磨損。她別過臉去整理衣襟，后頸的紅暈卻順著衣領(lǐng)往下淌，像融化的醬。

柯南不知何時醒了，正舉著手機(jī)偷拍，屏幕的光在他臉上投下賊兮兮的影子：“我這里有證據(jù)哦，灰原姐姐抱著夜一哥哥不放，還流口水呢。”

“江戶川柯南！”抱枕帶著風(fēng)聲砸過去，卻被他靈活躲開。灰原的耳尖紅得要滴血，“你再敢亂拍，我就把你的偵探徽章改成追蹤器，讓少年偵探團(tuán)天天跟著你上廁所！”

蘭捂著嘴偷笑，伸手把柯南拉到身后：“好啦好啦，快刪了啦。夜一，你也別逗灰原了。”她疊被子時，悄悄給我比了個“加油”的手勢，指尖的溫度還帶著被窩的暖意。

我從床頭拿起那把雕花木梳，梳齒上的櫻花紋在昏暗的光線下依舊清晰。灰原剛要搖頭，我已經(jīng)按住她的肩膀：“別動，昨天你說發(fā)尾分叉得厲害。”梳子穿過發(fā)絲的觸感很奇妙，像穿過一團(tuán)浸了水的云，帶著點濕潤的柔軟。她的背漸漸放松下來，甚至?xí)谖遗龅酱蚪Y(jié)處時微微前傾，像只被順毛的貓。

“沒想到你還挺熟練。”她的聲音悶在枕頭里，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笑意。

“以前幫園子梳過。”我撒謊時，目光正落在她耳垂上那枚銀釘——是前天在飾品店挑的，當(dāng)時她說“太幼稚”，卻在結(jié)賬時悄悄放進(jìn)了購物籃。現(xiàn)在被晨光（雖然是雨天的微光）照著，泛著細(xì)碎的光。

柯南在一旁陰陽怪氣：“某些人真是全方位服務(wù)啊，要不要再幫灰原準(zhǔn)備早餐呀？”

“好啊。”我爽快應(yīng)下，從衣柜里拿出她的米白色毛衣，“今天的味增湯我多加了海帶。”

灰原猛地回頭，淺灰的眸子里閃著驚訝：“你怎么知道我。。。”

“你昨天看食譜時停留了十七秒。”我替她把毛衣套好，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她的腰側(cè)，感覺她瞬間繃緊的肌肉，“而且你討厭蔥花，我讓廚房單獨盛出來了。”

柯南突然捂住心口作勢要倒：“我要去告訴毛利大叔，有人搞特殊待遇！”

“站住。”灰原抓起桌上的三明治精準(zhǔn)砸中他后腦勺，“再吵就把你昨天偷喝的可樂換成苦瓜汁。”

蘭笑著把我們推出房間：“快去吃飯吧，元太他們肯定等急了。”走廊的微光里，我看見灰原悄悄把那枚銀釘戴好，耳尖的紅暈比廊燈下的櫻花掛墜還要明亮。

一、餐廳里的暗流與別墅秘辛

餐廳的和式拉門剛拉開，元太的大嗓門就炸了過來：“夜一哥哥！蘭姐姐！你們看我?guī)Я耸裁矗　彼e著個鼓鼓囊囊的紙袋，鰻魚飯的香氣瞬間壓過了窗外的雨味。

步美蹦蹦跳跳跑到灰原身邊，手里捧著個櫻花形狀的發(fā)圈：“灰原姐姐，這個給你！我覺得很配你今天的毛衣。”

光彥推了推眼鏡，從背包里掏出筆記本：“我查了資料，這棟別墅是去年才建成的，設(shè)計師很神秘，據(jù)說是以自己寫的小說為藍(lán)本建造的。”

毛利小五郎把啤酒罐往桌上一墩，打了個響亮的嗝：“什么小說藍(lán)本？我看就是有錢人瞎折騰，還不如我的啤酒好喝。”

阿笠博士笑瞇瞇地掏出個奇怪的裝置：“這是我新發(fā)明的‘材質(zhì)分析儀’，能測出東西的原料和年代哦。”他對著餐桌一掃，機(jī)器立刻發(fā)出“滴滴”聲，“檢測到百年檜木和奈良青石，果然是好材料！”

灰原把溫?zé)岬奈对鰷频轿颐媲埃约簞t小口啜飲著抹茶：“你們想去探索別墅就去，別指望我陪你們瘋。”

“可是灰原姐姐。。。”步美拉著她的衣角晃了晃，眼睛亮晶晶的像兩顆被雨水洗過的水晶糖。

柯南突然湊過來，鏡片反射著狡黠的光：“灰原肯定是怕了吧？聽說這別墅有地下室密室，還有屋頂天文臺呢。”

“哼。”灰原放下茶杯，杯底與桌面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我只是不想收拾你們闖出來的爛攤子。”

我把剝好的水煮蛋放進(jìn)她碗里：“去吧，我陪你在外面等著。”她的筷子頓了頓，夾起蛋黃時，我看見她嘴角揚(yáng)起的弧度比水煮蛋還要圓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