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像融化的蜂蜜,緩緩淌過帝丹小學的櫻花樹梢。我背著書包站在樓下,看著柯南背著同款書包從街角跑過來,額前的碎發被風掀起,露出那雙總是閃爍著銳利光芒的眼睛。“快點啦,再磨蹭就要被小林老師罰站了!”他嘴上催促著,腳步卻下意識放慢,等我并肩同行。
教學樓里已經傳來孩子們的喧鬧聲,一年級b班的教室窗臺上,昨晚被雨水打濕的風信子正悄悄舒展花瓣。柯南剛放下書包就被元太拽著討論新出的推理漫畫,光彥則在筆記本上畫著昨晚案件的時間線,步美抱著一個粉色筆記本湊過來:“夜一君,你看我把昨天破案的過程寫成日記啦!”灰原哀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捏著書頁邊緣,目光卻越過人群落在我手腕的手表上——那是工藤家的舊物,表蓋內側刻著模糊的“新一”字樣。
早自習的鈴聲響起時,小林老師抱著一摞試卷走進教室,鏡片后的眼睛彎成月牙:“同學們,昨天警視廳的目暮警官打電話來,說要給協助破案的同學發感謝信呢。”教室里頓時炸開了鍋,元太拍著桌子喊“我也要感謝信”,光彥推了推眼鏡問“是不是可以去警視廳參觀”,柯南低頭在草稿紙上畫著什么,嘴角卻抑制不住地上揚。
數學課上的方程式像纏繞的藤蔓,元太對著題目皺成包子臉,步美偷偷在橡皮上畫小熊,光彥的筆記本寫滿解題步驟。柯南看似在聽講,筆卻在紙上快速勾勒著會場平面圖——我知道他在復盤昨天工廠案發現場的細節。忽然,他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我,紙上多了一行小字:“倉庫的帆布碎片邊緣有機器壓痕,你注意到了嗎?”我在下面畫了個問號,他立刻補了句:“像是某種打包機的齒印。”
課間操時,陽光把操場曬得暖洋洋的。少年偵探團圍在單杠旁,元太表演著并不標準的引體向上,步美數著天上的流云,光彥給大家科普昆蟲的變態發育。柯南靠在欄桿上,忽然問:“你覺得警視廳那把槍的序列號有問題嗎?”我想起昨天在審訊室看到的編號,點頭道:“前三位是十年前的批次,但槍身磨損程度像是新的。”灰原哀忽然接話:“組織以前也處理過類似的槍支走私,用舊編號翻新槍身,很常見的手法。”柯南的眼神瞬間凝重起來,我們交換的目光里,都讀到了同一個念頭:這背后或許牽扯著更深的黑暗。
午休時,佐藤警官的警車停在學校門口。她穿著筆挺的警服站在櫻花樹下,看到我們出來便揚起手里的文件袋:“目暮警官讓我來接大家,新聞發布會的籌備工作需要幫手呢。”元太立刻歡呼著沖向警車,步美拉著佐藤的手問東問西,光彥已經開始構思如何記錄這次特別的經歷。柯南拽了拽我的衣角,低聲說:“警視廳內部有內鬼,這次去要格外小心。”我注意到他口袋里露出的竊聽器天線,那是阿笠博士的新發明,能接收特定頻率的無線電信號。
警車穿過米花市的中心街區,路過波洛咖啡廳時,安室透正站在門口擺放遮陽傘,看到我們的車便笑著揮了揮手。柯南的表情瞬間變得警惕,低聲說:“他的無線電頻率和我們昨天截獲的信號有重合。”灰原哀靠在車窗上,望著倒退的街景:“組織的人就像霉菌,總能在你想不到的地方滋生。”佐藤通過后視鏡看了我們一眼,輕聲說:“目暮警官已經排查過參會人員,但你們還是要緊跟我,不要亂跑。”
警視廳大樓像一頭沉默的巨獸盤踞在街角,門口的石獅子被雨水沖刷得發亮。走進大廳時,高木警官正抱著一摞文件跑來跑去,看到我們便露出憨厚的笑容:“太好了,你們可算來了!發布會的資料整理得我頭都大了。”毛利小五郎背著手站在公告欄前,對著自己的破案剪報嘖嘖贊嘆,看到我們便挺起肚子:“哼,這次發布會全靠我毛利小五郎坐鎮,保證萬無一失!”毛利蘭從后面追上來,手里提著給大家準備的便當:“爸爸別吹牛了,快幫高木警官整理資料啦。”
目暮警官從辦公室里出來,嚴肅的臉上難得帶了點笑意:“人都到齊了就好。夜一君,佐藤說你對場地安全很有想法,就辛苦你和她一起排查會場吧。”我接過他遞來的會場平面圖,上面用紅筆圈出了十幾個重點位置。柯南湊過來看了一眼,用筆在通風口的位置畫了個圈:“這里最容易被忽略。”灰原哀抱著手臂:“我去檢查電路系統,上次工廠的機關讓我有點在意。”少年偵探團也紛紛認領任務,步美和元太負責檢查消防通道,光彥則跟著高木整理案件資料。
發布會的會場設在警視廳三樓的多功能廳,此刻正被工作人員布置得井井有條。主席臺上方掛著“重大案件偵破新聞發布會”的橫幅,臺下整齊排列著五十張記者席座椅,角落里的攝像機已經架好,鏡頭像沉默的眼睛注視著全場。佐藤警官拿著對講機站在舞臺中央,聲音干練有力:“我們從入口開始,逐一排查每個角落,任何可疑物品都不能放過。”
我們從會場入口開始檢查。鋼化玻璃門的合頁處沒有被撬動的痕跡,門把手上的指紋識別系統顯示一切正常。佐藤蹲下身檢查地毯邊緣,指尖劃過一處不起眼的褶皺:“這里有被翻動過的痕跡。”我掀開地毯,下面的地板上有幾個細微的劃痕,像是被某種尖銳物體拖拽過。“可能是搬運設備時不小心弄的,”佐藤用手機拍下照片,“但還是記下來,讓技術科的人來看看。”
舞臺區域的檢查格外仔細。主持人的發言臺里藏著復雜的線路,佐藤打開側面板,用手電筒照著內部:“麥克風和音響都連接正常,沒有被改裝過的痕跡。”我踩著梯子檢查懸掛的橫幅,發現固定橫幅的繩索有被替換過的跡象——新繩索的纖維結構和警視廳常用的型號不同。“這繩子有問題,”我指著接口處的膠水痕跡,“有人動過手腳,可能想在發布會中途讓橫幅掉下來制造混亂。”佐藤立刻用對講機呼叫技術人員:“馬上帶備用繩索來,把舞臺上方的懸掛物全部更換!”
會場兩側的通風口是重點排查對象。我踩著高木搬來的梯子,打開布滿灰塵的鐵格柵,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掃過。通風管道里積著厚厚的灰塵,沒有近期有人進入的痕跡,但在角落發現了一小塊黑色布料,質地像是某種戰術背心的材質。“這是什么?”我用鑷子夾起布料,上面還沾著幾根金屬纖維。佐藤湊近看了看,臉色凝重起來:“這是特殊部隊使用的作戰服材料,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排查到設備間時,墻上的時鐘指向下午兩點。設備間里堆滿了備用的麥克風、投影儀和電纜線,角落里的配電箱發出輕微的嗡鳴。我注意到配電箱的門鎖有被撬動的痕跡,打開后發現內部的線路被人動過手腳——一根紅色的火線被剝開絕緣層,和旁邊的零線只隔著一層薄薄的膠帶。“這是想制造短路,”佐藤迅速切斷總電源,“一旦通電超過負荷,整個會場都會停電。”她拿出證物袋收好那截膠帶:“上面應該能提取到指紋。”
就在這時,柯南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來:“佐藤警官,我們在倉庫發現了可疑物品!”我們趕到位于警視廳后院的倉庫時,少年偵探團正圍著一堆廢棄的紙箱。柯南指著地上的腳印:“這和工廠案發現場的櫻花圖案一致,而且倉庫窗戶正對著發布會會場,視野絕佳。”光彥遞過來一個證物袋:“里面是塊碎布,和夜一君在通風口找到的材質一樣。”步美指著墻角的幾個空罐頭:“這里有人長時間待過,可能在監視會場。”
我蹲下身拓印腳印,注意到鞋底的紋路里嵌著一些白色粉末。“這是石膏粉,”我用指尖捻起一點,“附近有建筑工地嗎?”高木警官立刻翻開筆記本:“警視廳西側正在建寫字樓,用的就是這種型號的石膏。”柯南推了推眼鏡:“兇手可能是建筑工人,或者經常出入工地的人。”灰原哀從紙箱后面走出來,手里拿著一個被丟棄的面包袋:“生產日期是三天前,說明三天內有人在這里活動。”
佐藤警官立刻安排人手調取倉庫周邊的監控,我則拿著拓印的腳印去附近店鋪打聽。米花町三丁目的便利店老板看到腳印圖案,立刻拍著大腿:“這是上個月剛進的新款運動鞋,只有我家賣!三天前有個戴帽子的男人買過,身高大概一米七,說話聲音很啞。”他指著監控錄像里的模糊身影:“你看,就是他,買了兩箱礦泉水和一堆壓縮餅干,像是要長期待著。”
順著這條線索,我們很快鎖定了嫌疑人的住址——位于建筑工地附近的一間獨立小屋。那是間廢棄的工具房,門口堆著生銹的鋼管,窗戶被報紙糊得嚴嚴實實。柯南用望遠鏡觀察了一會兒:“里面有燈光,應該有人。”我突然想到個主意,從書包里掏出之前做實驗用的小鞭炮——那是元太生日時剩下的,引線很短,爆炸聲卻很響。
“你們掩護我,”我把鞭炮藏在口袋里,故意繞到小屋側面的窗戶下,裝作調皮的孩子踢著石子。確認周圍埋伏好警員后,我點燃一顆鞭炮扔到屋后,“啪”的脆響立刻驚動了屋里的人。窗簾被猛地拉開一條縫,一只警惕的眼睛正往外看。我又點燃一顆鞭炮,這次扔得更近,屋里的人終于忍不住罵罵咧咧地推開門:“哪個小兔崽子在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