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晨光中的警戒線
周六的晨光帶著初秋的涼意,透過頓比町公園茂密的櫸樹葉,在地面織出斑駁的網。晨練的老人們正沿著鵝卵石小徑散步,孩童的笑聲從遠處的滑梯區傳來,一切都像往常一樣平和,直到清潔工佐藤阿姨的尖叫劃破了這份寧靜。
“死人了!快來人?。 ?/p>
尖叫聲像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間在公園里激起漣漪。正在打太極的老爺爺們停了動作,推嬰兒車的媽媽們捂住孩子的眼睛,原本散落各處的人們紛紛朝著喊聲的方向聚攏——公園西北角的櫻花樹下,一個男人趴在長椅旁的草地上,背部插著一把水果刀,深色的血漬浸透了他的灰色夾克,在晨光中泛著刺目的暗褐色。
接到報警的目暮警官帶著佐藤美和子、高木涉趕到時,警戒線已經拉起。法醫蹲在尸體旁進行初步檢查,警員們正在周圍搜索線索,拍照的閃光燈在樹蔭下明明滅滅。
“死者身份確認了嗎?”目暮警官揉著發脹的太陽穴,周六早晨的命案總讓他覺得一周的疲憊都堆積到了一起。
高木拿著記事本小跑過來:“報告目暮警官,死者名叫勝井優,男性,38歲,無固定職業,有多次勒索、恐嚇前科,五年前因為敲詐勒索罪被判過刑,三個月前剛出獄。”
“又是這種麻煩的家伙?!弊籼倬侔櫫税櫭迹紫律碜屑氂^察尸體旁的地面,“兇器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刀柄上沒有明顯指紋,應該被兇手擦掉了。死者身上沒有搏斗痕跡,背部中刀,推測是被人從背后襲擊,一刀斃命?!?/p>
法醫站起身,摘下手套:“死亡時間初步判斷在昨晚十點到凌晨兩點之間,具體還要等解剖結果。致命傷就是背部那處刀傷,刺破了主動脈,失血過多死亡。”
目暮警官環顧四周:“這里雖然是公園角落,但晚上也有晚歸的人經過,有沒有目擊者?”
“我們已經詢問了附近的住戶和夜班巡邏的保安,”高木翻開本子,“住在公園對面公寓的高橋先生說,昨晚十一點左右看到一個穿紅色風衣的女人在櫻花樹附近徘徊,但當時沒在意,以為是晚歸的路人。還有保安說,凌晨一點巡邏時沒發現異常,所以案發時間可能在十一點到凌晨一點之間。”
“紅色風衣的女人……”目暮摸著下巴,“繼續排查這個線索。另外,勝井優這種人,仇家肯定不少,把他出獄后的社會關系全部查一遍,尤其是被他勒索過的人?!?/p>
警員們迅速展開行動,公園入口處的警戒線外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議論聲像潮水般涌來。
“聽說死的是那個經常在這一帶晃悠的男人?”
“就是他!前陣子還看到他跟一個女人在便利店門口吵架,兇得很!”
“該不會是被仇家殺了吧?那種人,得罪的人肯定多?!?/p>
就在這時,一輛熟悉的白色轎車停在了警戒線外,毛利小五郎搖搖晃晃地從車上下來,身后跟著一臉無奈的毛利蘭和背著書包的柯南。
“目暮警官!我聽說這里出命案了!”小五郎撥開圍觀人群,擺出標志性的自信表情,“這種棘手的案子,果然還是需要我毛利小五郎出馬??!”
蘭連忙拉住他:“爸爸,你小聲點,別打擾警方辦案?!?/p>
柯南趁機溜到警戒線內側,假裝好奇地打量著現場,實則在快速收集信息——死者趴臥的姿勢很僵硬,右手邊的草地上有一個被踩扁的煙盒,旁邊散落著半截沒抽完的香煙,煙頭上的濾嘴有淡淡的口紅印。
“柯南,別跑那么近!”蘭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柯南轉身跑回去,正好撞見佐藤警官拿著證物袋走過,袋子里裝著那個有口紅印的煙頭。“佐藤警官,那是……”
“死者身邊發現的煙頭,”佐藤看了他一眼,語氣緩和了些,“煙頭上有口紅印,可能是兇手留下的,也可能是其他人的,還需要化驗?!?/p>
目暮警官看到毛利,嘆了口氣:“毛利老弟,你怎么來了?”
“我剛好路過這附近,聽說有命案就過來看看,”小五郎拍著胸脯,“放心,包在我身上,保證三兩下就找出兇手!”
柯南在一旁翻了個白眼——這位大叔的“路過”,十有八九是沖著附近新開的鰻魚飯餐廳來的。
二、自首的嫌疑人
警方的調查在下午有了突破性進展。根據勝井優的通話記錄和銀行流水,警員們鎖定了幾名近期與他有密切聯系的人,其中一個名叫廣瀨純子的女性引起了注意——她的賬戶在過去半年里,每月都會固定向勝井優的賬戶轉入一筆錢,數額從五萬到十萬不等,最近一筆轉賬就在三天前,金額是十五萬。
“廣瀨純子,29歲,在一家設計公司做行政,住址離頓比町公園不遠,步行大概十五分鐘?!备吣灸弥Y料向目暮匯報,“我們去她公司調查過,同事說她最近總是精神恍惚,經常請假,而且好像很缺錢,上個月還向同事借過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