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的云霧像團被揉皺的棉絮,黏在唐笙的僧袍上,帶著股潮濕的檀香。白馬踏著青石板路往下走,蹄鐵敲出的“篤篤”聲里,混著孫悟空哼的小調(diào)——他正把金箍棒變細了繞在手指上玩,金環(huán)碰撞的脆響驚飛了路邊的山雀。
“師父,你看這經(jīng)卷多氣派!”孫悟空突然湊過來,指著唐笙懷里的紅綢包裹,“金粉閃閃的,一看就是寶貝!”紅綢邊角繡著的蓮花圖案被他指尖戳了戳,線頭松了根,飄在風(fēng)里像只小蝴蝶。
唐笙的指尖剛碰到經(jīng)卷的邊緣,系統(tǒng)光幕就“叮”地彈出條刺眼的紅框消息:【警告!經(jīng)卷材質(zhì)異常!檢測到桑皮紙刷蠟仿玉葉紙、銅粉鍍金冒充真金粉,纖維中含桃酥殘渣(與迦葉地窖零食成分匹配度99%)!】她不動聲色地捻開紅綢一角,露出里面的紙頁——雪白,光滑,卻連半個字都沒有。
【系統(tǒng)無字經(jīng)鑒定報告:1
工藝造假:表面涂了層蠟,模仿玉葉紙的光澤,指甲一劃就掉渣;2
金粉貓膩:用銅末混合膠水制成,遇火會變黑(系統(tǒng)模擬實驗:用火尖槍燎0。5秒即顯原形);3
隱藏標記:最后一頁右下角有個針孔大小的“儺”字,是阿儺的私章,系統(tǒng)數(shù)據(jù)庫顯示此標記專用于“糊弄外人的假貨”;4
制作時間:推測為三小時前,紙頁邊緣還帶著墨斗線(剛裁好的)。】
“怎么了,師父?”哪吒踩著風(fēng)火輪飄到馬側(cè),火尖槍的火苗舔了舔經(jīng)卷的邊角,紙頁“蜷”起個小卷,露出里面的夾層——藏著半塊芝麻餅,餅上的牙印圓潤飽滿,系統(tǒng)比對后發(fā)現(xiàn)與阿儺的齒模完全吻合(他臼齒有顆蛀牙,咬出來的印子缺了個角)。
“這倆禿驢膽兒肥了!”孫悟空的火眼金睛瞬間瞪圓,金箍棒“哐當”變回原樣,震得路邊的石頭滾下山坡,“俺這就回去掀了他們的藏經(jīng)閣,把那本破賬本撕了喂狗!”他拽著韁繩就要掉頭,白馬被嚇得打響鼻,前蹄騰空,差點把唐笙掀下去。
二郎神的天眼突然在半空亮起,藍光穿透靈山的云霧,投射出藏經(jīng)閣的實時畫面:迦葉正踮著腳往如來的蓮花座下塞東西,阿儺舉著掃把望風(fēng),兩人的影子在墻上晃得像兩只偷油的耗子。藍光拉近焦距,看清蓮花座下藏著的不僅有個錦盒(大概率是真真經(jīng)),還有個藍布包,包上繡著歪歪扭扭的“天庭秘聞”四個字。
【蓮花座下的秘密:1
錦盒標簽:用朱砂寫著“唐笙親啟(需付十倍人事)”,旁邊畫了個算盤;2
藍布包內(nèi)容:系統(tǒng)掃描顯示是本厚書,分三卷,分別標注“神仙緋聞”“玉帝糗事”“哪吒黑歷史”,扉頁隱約可見“換二十盒桃酥可借閱”;3
兩人對話錄音(系統(tǒng)竊聽):“等他們發(fā)現(xiàn)是假經(jīng),回來換時就說‘十倍人事’,少一盒都不給”“那本八卦大全可得藏好,上次太上老君想用三粒金丹換,我都沒答應(yīng)”。】
唐笙的佛珠在掌心轉(zhuǎn)得發(fā)燙,她展開經(jīng)卷,空白的紙頁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白光。系統(tǒng)光幕突然彈出新提示:【檢測到隱形字跡!用米湯寫就,需用碘水顯形——最后一頁藏著“兌換券”!】她悄悄蘸了點白馬的口水抹在紙上,果然顯出幾行歪歪扭扭的字:“憑此券換真經(jīng),需付十倍人事(桃酥、辣條、仙豆均可),概不賒賬”,末尾還畫了個敲算盤的小人,笑得一臉狡黠。
“就這點能耐還敢耍花樣?”孫悟空一把搶過經(jīng)卷,往地上狠狠一摔,紙頁散了一地,銅粉簌簌掉落,像撒了把生銹的碎錢,“俺當年鬧天宮時,他們還在娘懷里喝奶呢!連造假都不會,金粉用得還沒俺的猴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