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長安城外的暗流（第1頁）

離長安城還有三里地，路邊的野菊就染上了金粉似的陽光，風卷著鑼鼓聲從城門方向涌來，震得唐笙僧袍上的盤扣都跟著發顫。白馬打了個響鼻，前蹄在青石板上刨出淺坑，遠處城樓上飄揚的龍旗正被風扯得獵獵作響——那面明黃底色的旗子邊角已經磨出毛邊，卻比五年前西行時更多了幾分沉甸甸的威嚴。

【系統長安城外情報速遞：1

表面陣仗：李世民率文武百官在十里亭擺了“九賓之禮”，御膳房殺了百只羊、千只雞，百姓沿街擺著的瓜果堆成小山，連賣胡餅的小販都把攤子支到了官道邊，號稱“傾國相迎”；2

隱藏動作：禮部尚書帶著三個小太監往亭子里搬紫檀木桌，桌腿裹著錦布怕磕出聲響，桌角壓著張黃麻紙，系統掃描顯示是“問難清單”，墨跡還沒干透；3

核心目的：李世民想讓唐笙留長安當“天庭聯絡官”，既借取經名聲鞏固皇權，又能隨時求天庭辦事（系統發現他枕頭下藏著《求雨咒語大全》，注滿了朱筆批注）；4

系統辣評：【這算盤打得比靈山迦葉的桃酥賬本還響，方圓三里都能聽見珠子蹦跶聲！】】

“師父你看！”孫悟空突然蹦到路邊的老槐樹上，金箍棒變細了繞在指尖轉，金環碰撞聲驚飛了枝頭的麻雀，“那亭子里的桌子是紫檀木的！比俺老孫當年在東海龍宮搶的玉桌還值錢！”他瞇眼瞅著遠處穿紫袍的官員，突然嗤笑一聲，“那不是魏征嗎？背著手跟個老鱉似的，準沒好事。”

哪吒踩著風火輪飄到唐笙馬側，火尖槍的火苗舔了舔鬢角，把飄落的槐樹葉燒成灰：“我剛才看見小太監往亭子里搬箱子，”他往遠處努努嘴，“箱子上貼著‘機密’二字，縫里露出來的竹簡上寫著‘第一問’，后面的字被風吹糊了。”他突然用槍尖挑過片柳葉，柳葉在火里蜷成圈，“依我看，是想給咱們下套。”

【“問難清單”部分內容（系統潛入禮部衙門偷拍到的底稿）：1

熱身題：“取經路上遇多少妖怪？其中多少是天庭坐騎？”（實際想統計“天庭有多少不安分的主”）；2

進階題：“孫悟空的金箍棒重多少斤？能否借朝廷把玩三日？”（赤裸裸的覬覦神器）；3

殺招題：“圣僧可否在長安建‘通天寺’，由朝廷供養，專司與天庭溝通？”（這才是真正目的，連寺規都擬好了，第一條就是“需每月向皇帝匯報天庭動向”）；4

備用方案：若唐笙拒絕，就讓史官寫“玄奘法師自愿留長安譯經，以報皇恩”，系統發現草稿上的“自愿”二字被圈了又改，墨團積了半寸厚。】

二郎神的天眼在云層里亮了亮，淡藍色的光穿透人群，照進十里亭后的青紗帳——李世民正背著手踱步，龍袍下擺掃過草葉沾了些露水，他對身邊的魏征說：“法師若肯留下，朕就賜他黃金萬兩、良田千畝，再給他蓋座比大慈恩寺還氣派的寺院。”他突然壓低聲音，袖口擋住嘴，“關鍵是那幾位仙師……若能讓孫悟空、哪吒留在長安，吐蕃突厥都得乖乖聽話。”

魏征捋著山羊胡點頭，玉板敲得手心發響：“陛下放心，老臣已備好說辭。若法師猶豫，就提當年涇河龍王之事，再把長安百姓求雨的萬民書遞上去，他總不能見死不救。”他突然湊近一步，“至于那幾位仙師……老臣聽說孫悟空愛吃桃，哪吒愛玩火，二郎神的哮天犬愛吃肉干，都已備妥。”

【李世民的“誘惑清單”（系統從御膳房賬本里扒出來的）：1

孫悟空：三千年一熟的蟠桃三十顆（其實是從御花園桃樹上摘的，剛掛果的青桃）、陳年女兒紅五十壇（去年沒喝完的，壇子上還粘著泥）；2

哪吒：西域進貢的火玉三塊（其實是染了紅漆的石頭）、能噴出五色火焰的香爐（太監從舊貨市場淘的，一燒就冒黑煙）；3

二郎神：哮天犬專用肉干百斤（摻了三成豆餅，御廚偷偷留了純肉的給自己家狗）；4

系統吐槽：【就這破爛還想收買神仙？建議先去花果山問問猴兒們吃不吃青桃！】】

唐笙的佛珠在掌心轉得沉穩，指尖捏著從陳家莊帶來的那顆珍珠，冰涼的觸感壓下心頭的燥熱。系統光幕突然彈出段視頻：是昨晚李世民在御書房彩排的畫面，他對著銅鏡練習拱手，嘴里念叨“法師辛苦了”，念到第三遍突然皺眉，對太監說“笑得太假，要像見了親娘似的”，結果自己笑場了，笑得龍袍腰帶都松了，露出里面繡著錦鯉的肚兜（系統識別是長孫皇后親手繡的）。

“俺去探探虛實！”孫悟空突然揪下把猴毛，往嘴里一嚼，“噗”地噴出團白霧，再現身時已經變成個穿紫袍的官員，頷下粘了撮山羊胡，走路一搖三晃活像個醉漢。他往自己官服上潑了點酒（從包袱里摸出的，本想路上喝），打了個響亮的酒嗝：“這就去會會那李世民，看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