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酸又疼的手腳,讓裴景川難得有些窘迫,然而在宋知意問“今天還去嗎”的時候,他還是咬牙。
“去。”
做父母的,在孩子面前,當(dāng)信守承諾,以身作則。
團團一早醒來,手腳雖也有些酸脹,但昨晚泡了靈泉水特制的藥浴,倒是沒有他爹那般夸張,穿好衣服到達(dá)飯廳時,他還聽到娘親在數(shù)落爹爹。
“都說了泡澡解乏,偏你昨晚偷懶,早早就睡下了,今晚回來可不許再這般了。”
宋知意語氣頓了頓,看向門口:“來了就進,在門口探頭探腦做什么?”
裴景川立時就直起了背,端著一臉嚴(yán)父的模樣。
團團嘿嘿笑著進來,彎腰行禮:“兒子恭請爹娘晨安。”
宋知意笑著點頭,指了指旁邊的座位:“坐下吃飯吧,你妹妹已經(jīng)上學(xué)去了。”
一家三口吃了早飯,鶴童和松兒被推著送父親和哥哥出門,他倆并不知道他們?nèi)ツ膬海秽苤种笇χ峋按ㄋ麄冸x去的方向“哦哦哦”的喊。
“乖,爹爹和哥哥他們晚上就回來了。”
李家,李方旭被李家老太太緊緊摟在懷里,一旁的李夫人淚眼婆娑,對著上完朝專門回府的李大人哭道:
“這么大點的孩子,如何能做的了那么重的苦力活?老爺昨晚沒看到嗎,孩子回來一身的傷,手腳磨的全是水泡,走路一瘸一拐,吃飯拿筷子都費勁兒,果真不是自家的孩子不心疼,太子殿下真是狠心。”
“住口住口!”
李大人氣的直跳腳,隔墻有耳,哪能這么明目張膽的編排殿下,他伸手把李方旭從老太太身邊扯出來:
“母親,您多慮了,太子妃給的藥極好,今早我還看他一蹦一跳的說不用去上學(xué),我這也是成全他的心愿。”
這小冤家,不是讓他今日裝病,不要嘚瑟么。
老太太收了臉上的淚,暗暗瞪了眼孫子,這才道:“也不是老婆子我嬌慣孩子,旭兒從小就嬌生慣養(yǎng)的,昨晚回來,伺候他的丫鬟說,里衣都穿反了,今日我也不攔著,但好歹帶個小廝,累了擦擦汗,渴了給口水喝不是?”
李大人嘆氣:“母親,李方旭去勞作是受罰,不是殿下的獎賞,小廝跟在后面端茶倒水的像什么話?人家正經(jīng)的皇孫都還在吃苦呢。”
他不欲多說,也知道和她們說不通,只道:“昨晚太子殿下也傳了話,若旭兒身子真的不適,在家休息也成,只是母親你們可得想好,正所謂患難出真情,以后龐家小子跟在大皇孫稱兄道弟的時候,你們可別羨慕。”
老太太和李夫人頓時啞然。
最后,李方旭還是被李大人拽上了馬車,到了皇莊時,龐家馬車停在不遠(yuǎn)處,兩個孩子一臉苦相,兩位父親卻容光滿面。
“在地里好好干活,不許哭,不許鬧,不許偷懶。”龐大人語氣頓了頓,對小兒子的父愛覺醒了些,又道:“當(dāng)然,偶爾偷偷懶也不是不行,避著點人,知道嗎?”
龐松年手里還拿著個大肉包,吃的嘴角泛起油光,也不管自家爹說的什么,只一個勁兒的點頭。
裴景川當(dāng)真陪著三個孩子在地里勞作了一個月,雖然剛開始累的很,但有靈泉水不間斷的泡著養(yǎng)著,身體也就慢慢適應(yīng)了。
以至于到最后干活的時候,比不上農(nóng)人的速度,卻也算是得心應(yīng)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