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忌仿佛沒聽見陳沖的嘲諷,只是靜靜看著金老,眼神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仿佛“煉制三品大還丹”只是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金老沉吟片刻,對著身旁的侍女點了點頭:“去取一份三品大還丹的材料來。”
侍女應聲快步離開,很快捧著一個紅木托盤返回。
托盤里整齊擺放著千年紫芝、凝露草等幾味高階藥材,每一樣都泛著淡淡的靈光,顯然是品質上佳的靈材。
“金老!您還真給他材料啊?”
陳沖嘲諷道:“這小子分明是嘩眾取寵!給了材料也是白白浪費!”
“他既交了材料費,按規矩便有一次嘗試的機會,試試又何妨?”金老擺了擺手,語氣淡然。
其實他心里也沒底——三品煉丹師的門檻極高,眼前這年輕人連面具都不敢摘,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煉出三品丹藥的人。
可話又說回來,萬一真成了呢?能親眼見證一個年紀輕輕的三品煉丹師誕生,對他而言也是一樁幸事。
陳沖還想爭辯,轉頭看向李璐,語氣立刻軟了下來:“李小姐,這小子就是故意拖延時間博眼球,沒什么好看的,不如我們去慶祝一下吧。”
陳沖已經有了計劃,待會兒慶祝的時候找機會下藥,等到藥效發作,肯定求著他寵幸,想想都爽。
誰知李璐卻輕輕搖了搖頭,目光落在白無忌身上,語氣平靜:“再看一會兒吧。”
白無忌的鎮定太過反常——尋常人被質疑時要么辯解,要么慌亂,可他卻像塊捂不熱的冰,這種“深不可測”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想留下來,看看他到底是真有本事,還是裝腔作勢。
陳沖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心頭的火氣直往上冒。
他強壓著怒意,沖白無忌吼道:“要煉就趕緊開始!別磨磨蹭蹭的。”
白無忌終于抬眼,目光冷冷掃過陳沖。
那眼神沒有半分情緒,卻像寒冬里的冰刃,帶著一股莫名的壓迫感,仿佛在看一個早已注定結局的將死之人。
陳沖被這眼神看得心頭一寒,隨即惱羞成怒,擼起袖子就要沖上前:“小子!你他媽什么眼神?真以為戴個面具就沒人敢動你了?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廢了你!”
“你可以試試!”
白無忌冷聲回應,眼神更加冰冷了。
“既然你想死那老子成全你!”
陳沖被徹底激怒了,握緊拳頭就準備出手。
“陳公子!住手!”
金老猛地沉喝一聲,身形一晃就擋在了兩人中間。
他臉色嚴肅地看著陳沖:“協會之內禁止私斗,你若是再鬧事,休怪老夫按規矩把你請出去!”
金老雖只是個考核長老,卻也是實打實的三品煉丹師,背后還有協會撐腰。
陳沖再囂張,也不敢真跟金老撕破臉,只能咬著牙往后退了兩步,惡狠狠地瞪著白無忌:“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樣!要是煉不出丹藥,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無忌沒再理會他,上前一步接過侍女手中的托盤,走到空置的煉丹爐前。
他抬手拂過爐身,指尖閃過一絲微弱的靈氣,原本冰冷的爐壁瞬間泛起淡淡的紅光——丹火未燃,卻已先有了幾分暖意。
這一手看似隨意,卻讓一旁的李璐瞳孔微縮,連金老也忍不住挑了挑眉,眼中滿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