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顏安禾再也沒有裴凌深的消息。
再次見到他時,是兩個月以后。
顏安禾坐在車里,透過車窗在街頭垃圾箱旁,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正是裴凌深。
顏安禾記憶中的他,皮膚冷白,英俊矜貴,衣不染塵。
可現在,他瘸著腿,下巴布滿了胡茬,臟亂的頭發已經遮住了眼睛,站在黏膩的地上,十指深深伸入餿臭的垃圾桶。
他咧開嘴,像是在笑。
手里那半塊被人咬過的面包,被他塞進嘴里囫圇吞了下去。
路人掩鼻側目,像避開瘟疫一般紛紛加快腳步。
助理打了一通電話后,對顏安禾說:“顏小姐,我打聽過了,裴凌深墜樓那次摔壞了腦子,現在變得有點癡傻,很多事都記不清楚了。”
“裴家人從前就因為他做掌權人有諸多不滿,加上這次裴氏破產,根本沒有人愿意管他。”
顏安禾平靜的看著這一幕。
她以為她會痛快,可她心里卻沒有一點波瀾,平靜的讓她意外。
她鬼使神差的下了車,默默跟在裴凌深身后。
裴凌深失魂落魄的一瘸一拐的在路邊走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在一家咖啡店門口停了下來。
是禾咖。
顏安禾也停下腳步,只見他滿是污穢的手趴在玻璃窗前,癡癡的望著屋內他們曾經甜蜜時的照片。
嘴里還笑著呢喃著:“禾禾,是我的禾禾……”
“禾禾,你出來啊,你怎么跑到紙片里去了?禾禾你出來,我是凌深啊。”
他有些激動,拼命拍著玻璃窗,嚇壞了里面的客人。
禾咖換了新的老板,他出來對著裴凌深拳打腳踢。
“又是你這個臭要飯的!你天天來鬧我還怎么做生意?快滾!再敢來老子把你那條好腿也打斷!”
店里的客人也紛紛走出來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