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谷,丑時。
林楓與岑晊、馬一等人到了第二個后備防御工事內,暫得喘息。
軍醫小心地為岑晊、馬一解開衣甲,清洗、包扎傷口。
馬一疼得齜牙咧嘴,道:“林兄,老實講,我曾經私下里議論過你林兄的行徑,我覺得弟兄們打仗夠累了,還要抽時間搭建防御工事,何必呢?”
說到這里,馬一搖頭嘆息,自嘲道:“沒想到你林兄的防御工事還真派上了用場。”
林楓順著箭孔往西邊望去。
遠處隱隱有喊殺聲,估計北蠻追兵很快就會殺過來。
“當時建造這里,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
林楓搖了搖頭,道:“也沒指望真的能派上用場,不過……我擔心的是秦將軍。”
大軍齊整的情況下,秦蜀有軍隊保護,高枕無憂。
大軍潰敗處處是危險,秦蜀又失聯了,萬一他這個主將有個三長兩短,大軍群龍無首,整支軍隊都有覆滅的危機。
岑晊忍著疼痛,嘆了口氣:“秦將軍太執拗了,如果他早些聽我們的建議,返程休整,也不會有今日的戰敗。”
“這一戰,咱們恐怕要折損三分之一的精銳,仗還怎么打下去?”
三分之一?
林楓暗暗搖頭,從他一路撤離過來看到的情況推算,折損一半都算少的。
包扎終于結束,馬一顫巍巍地穿上衣甲,問道:“林兄,咱們下一步怎么辦?在這里堅守?還是直接撤回山腳的大營?”
林楓聞言露出一抹苦笑:“堅守是肯定守不住的,我們才多少兵力?不過在撤離到山腳大營前,我已經派金豹去尋秦將軍的蹤跡了。”
“如果能在一個時辰內找到秦將軍,我們就去與秦將軍會合,找不到就往山腳走。”
馬一撇了撇嘴:“林兄,我馬一說句實在話,咱秦將軍要是有你林兄一半謹慎,也不至于有今晚的大敗。”
“這一敗他秦將軍的仕途算走到頭兒了,等著吧!京城那邊饒不了他!”
馬一差點死于亂軍之中,對秦蜀頗有怨氣。
岑晊剛要勸說馬一,忽聽防御工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花云領著幾個兵卒進來。
“大人,北蠻韃子又追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