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上任已經有10天了。
這10天時間,他上午看書,下午去大衙房聽官員說話,晚上則是讓二狗教他方言。
李鈺第一次發現,他還蠻有語言天賦的。
如今差不多已經能聽懂一些官員的聊天,而那幾大箱的卷宗,他也看完了。
以他過目不忘的本領,那幾箱文書,三天就能看完。
之所以拖這么久,主要還是因為學土話。
那幾箱文書,他沒有看出什么問題,李鈺也不意外。
鄭伯庸既然敢給他看,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這一日上午,李鈺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在值房看書,而是去找了鄭伯庸。
“下官李鈺,參見藩臺?!崩钼曅卸Y后,開門見山。
“下官協理錢糧鹽茶,終日枯坐翻閱舊檔,終非長久之計。
如今卷宗已大致閱畢,懇請藩臺分派具體公務,以便下官能為藩臺分憂,為朝廷效力?!?/p>
鄭伯庸正端詳著一份禮單,聞言頭也沒抬,習慣性地敷衍。
“李參政年輕有為,急于任事,本官理解。
不過嘛,這福建事務繁雜,牽一發而動全身,還是需要謹慎。
一箱卷宗,不過是冰山一角,還需……”
“鄭藩臺,”李鈺直接打斷了他,“下官并非看完一箱。您之前調撥給下官所有錢糧總冊、鹽引記錄、茶稅簿籍,共五箱九十八冊,下官已全部閱畢?!?/p>
“什么?!”
鄭伯庸猛地抬起頭,臉上露出震驚之色,“你……你說什么?
你看完了?這……這怎么可能!”
那幾大箱卷宗,莫說是細讀,便是粗略翻看,十天也絕無可能看完!
李鈺神色不變:“藩臺若不信,可隨意考較?!?/p>
鄭伯庸見李鈺篤定的樣子,有些驚疑不定,難道真看完了?
但很快便否定了,那些卷宗絕對不可能十天就看完。
當即他便讓堂官去李鈺的值房,將卷宗搬來,既然李鈺要讓他考較。
那就別怪我不給你這個伯爺面子。
你是伯爺不錯,但現在是右參政,在我手下做事,我可不會慣著你。
等你答不上來,沒了面子,看你還好不好意思讓本官給你派公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