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眼睛,一把抓住裴程的胳膊:
「等等,那你大學怎么窮得叮當響?」
裴程撓撓頭,有點尷尬:
「反正都說到這了,告訴你也沒什么?!?/p>
他灌了口啤酒,「那時候剛和家里出柜,我爸氣得直接斷了我所有經濟來源。」
我再次震驚得說不出話。
「其實現在家里也算接受了,」裴程苦笑著晃動手里的酒杯,「就是我奶奶總念叨,非要我找個女人結婚生孩子。我們圈子里確實有人這么干,找個同妻,既傳宗接代又能堵住家里的嘴。」
他搖搖頭,「太缺德了,我做不出來?!?/p>
看著他苦惱的樣子,一個瘋狂的念頭突然冒了出來。
我湊近他,壓低聲音:「要不咱倆領證吧?!?/p>
裴程一口酒全噴了出來,嗆得直咳嗽,
「你、你說什么?」
「你就當我圖錢,圖裴太太這個身份,行不行?」我破罐子破摔。
沒想到他愣了幾秒,突然笑了起來:
「行啊!大學時就答應過讓你吃香喝辣,說話算話?!?/p>
他掏出手機,「那我跟我爸說一聲?!?/p>
「別!」我猛地按住他的手,「你爸,他不喜歡我?!?/p>
見他一臉疑惑,我趕緊找補:
「你爸當年不也是被棒打鴛鴦嗎?咱們先斬后奏,給他個驚喜?!?/p>
裴程若有所思地點頭:「有道理?!?/p>
我忍不住問出憋了很久的問題:
「那你大學時為什么總粘著我?我還以為你暗戀我呢?!?/p>
他眼神突然變得有些復雜,感慨道: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你長得也太像我媽了。」
我手里的烤串差點掉在地上。
造孽啊,我這輩子是逃不開莞莞類卿的命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