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中銘坐在自己的床沿邊上,和喬星月保持著距離。
知道她不咋待見他,他也不敢靠太近,靠太近了,他自己也有些緊張。
盛夏的夜晚,招待所里客房里沒有風扇,悶烘烘的,又熱又燥,謝中銘拿著那把芭蕉扇,朝著喬星月緩緩地扇著風,手下的動作絲毫沒停過。
他一邊扇扇子,一邊補充道,“我只是怕有人知道你是胖丫后,知道你前后差別如此之大,會有啥不良居心去舉報你。希望你能跟我說說你的實際情況?!?/p>
實際情況就是,她是從后世穿過來的。
連做幾臺手術,高強度的工作,剛下手術臺,大腦突然宕機。
一睜眼就穿到這個年代來,身子又燥又熱,想和男人滾床單,想摸男人肌肉,剛好摸到謝中銘滾燙的身體,就騎了上去,暈暈乎乎好幾天才反應過來,她穿到了胖丫身上。
要是把這實際情況告訴謝中銘,他恐怕會覺得她腦子有問題。
況且,她也沒有和謝中銘關系要好到,啥話都跟他說的地步。
她重新翻了個身,再次背對著替她扇風的謝中銘,“我是小時候被曾秀珠耽誤了,她不讓我上學,我沒機會學到東西。但是我天資聰慧,是學醫天才,看啥都過目不忘,所以那對下鄉改造的夫婦愿意收我為徒?!?/p>
她在原謊言的基礎上,又編造了一些,然后又說,“那對夫婦一個是學醫的,一個是教書的,都十分厲害,跟著他們我學了不少本事?!?/p>
喬星月這樣解釋,謝中銘聽著合情合理。
這一段時間的接觸下來,他也發現她確實天資聰慧,但聽著又有漏洞。
事情的真相,絕非是她說的這樣。
她肯定隱瞞了什么。
但她既然選擇不說,他也不強迫他。
心里有些難過,她可能不太信任他,可他手下給喬星月扇著風的動作絲毫沒停。
有這陣清涼風的送過來,喬星月覺得涼爽了許多。
可搖扇子的人卻累呀。
她翻身把謝中銘手上的芭蕉扇搶過去,壓在自己的枕頭下,“你也趕了一天的路了,肯定累了,趕緊睡覺,別光顧著給我扇風,睡吧?!?/p>
方才心情沉悶悶,因為她不信任他,不愿跟他說實話的謝中銘,這會兒因為她的這個舉動,不由唇角上揚。
星月把扇子給搶走了,不讓他扇,是怕他太累了?
這是在關心他?
不管她是不是在關心他,謝中銘全當她真的是在關心他了。
他重新把她壓在枕頭底下的扇子搶過來,繼續搖著扇子。
一股涼涼的風,送向喬星月。
謝中銘絲毫不覺得累,“這算啥,我一點也不累。像我們這種常年保持高強度訓練的人,三天三夜不睡覺都沒問題。你睡吧,等一會兒涼快一些了,我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