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喬同志,中銘呢?”
“喬同志,中銘怎么沒跟你一起出來?”
血色的夕陽將幾人的身影拉長,投落在被踩得板結的泥土地上。
氣氛瞬間沉重起來。
所有人朝著被放出來的喬星月圍上去時,都在關心謝中銘為何沒有跟著出來,唯獨謝江把喬星月從頭到腳給打量了一遍。
見她完完整整,身上并沒有明顯的外傷,謝江稍稍松了一口氣。
可他依然不放心,又大步迎上去,關切地問了一句,“星月,他們沒對你動粗吧,你有沒有受傷?”
謝江早已把喬星月當成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對待。
可他的身份,又只是喬星月的公公。
明明想要上前查看一下星月是否有受傷,又保持著該有的分寸和距離,眼里除了關切,還有焦急。
遠處的煙囪飄著細弱的煙。
風裹著傍晚的余溫,拂過謝江布滿皺紋和風霜的臉頰。
血色的夕陽下,是謝江對喬星月滿眼真情實意的關心和擔憂。
對上謝江含淚的雙眸,喬星月喉嚨發緊,雙眸發熱。
方才她被帶出保衛科的大門時,謝江幾乎是踉蹌著迎上來,他沒有像平日那樣手立得筆直,脊背微微躬著,那雙曾經見過槍林彈雨,定過千鈞決策的眸子,此刻卻盛滿了細碎的心疼。
那樣的眼神,讓喬星月看到了兩個字:父愛。
忽地一陣哽咽。
人人都在問謝中銘為何還沒被放出來,只有謝江關切地問她有沒有受傷。
她心里是密密麻麻的感動,卻也是對謝中銘深深的擔憂,“爸,我和中銘被帶到保衛科以后,是分開審訊的。我也不知道他那邊是什么情況。”
聞言,在場的所有人,眉眼間依然染著濃濃的愁緒。
唯獨謝江,定了定神后,濃眉微微松動,“沒事,中銘皮糙肉厚,這種場面也見過不少。只要你被放出來了就好,咱回家。”
不是謝江不擔心自己的兒子。
是星月被放出來了,總比老四放出來,星月關在里頭強。
畢竟謝中銘是鐵血男兒。
男兒就該有男兒的擔當。
保衛科本原本不在趙光亮的管轄范圍內,但最近由于保衛科人事調動,趙光亮擔任了保衛科的監督工作。
謝江深知,這次趙光亮的目標并不是星月,而是他兒子謝中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