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
每一息,都如同在王遠的神經上用鈍刀切割,漫長而痛苦。
那“沙沙”的摩擦聲,成為了這片死寂山谷中唯一的聲響,不疾不徐,卻像一柄無形的重錘,一次又一次地砸在他的心臟上,讓他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瀕死的顫抖。
看著那口如同死神化身的魔棺緩緩逼近,王遠徹底崩潰了。
他手腳并用地在地上掙扎著后退,破碎的骨骼與地面上的碎石摩擦,傳來陣陣劇痛,在身后留下一道長長的、觸目驚心的血痕。
“別……別過來!別殺我!”
他語無倫次地哀求著,聲音嘶啞得如同破舊的風箱,哪里還有半分玄劍宗精英弟子的風范。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把儲物袋都給你!我身上所有的東西……所有的法寶、丹藥,全都給你!”
他一邊后退,一邊慌亂地解下腰間的儲物袋,用盡全身力氣向前扔去。儲物袋在空中劃過一道無力的拋物線,落在了蘇辰前方的地面上,濺起一小片塵土。
然而,蘇辰對他的求饒,對那近在咫尺的儲物袋,毫無反應。
巨大的棺身甚至沒有絲毫停頓,直接從那儲物袋上碾壓了過去,依舊保持著那種恒定的、令人窒息的速度,繼續靠近。
這種徹底的無視,比任何嘲諷與折磨,都更讓王遠感到深入骨髓的恐懼。
他明白了,在這怪物的眼中,自己視若珍寶的一切,或許連路邊的石子都不如。它想要的,只有自己這條命!
見求饒無用,王遠眼中的恐懼被一絲絕望催生出的瘋狂所取代。他停止了后退,用手肘撐起殘破的上半身,嘶聲力竭地吼道:
“你……你不能殺我!我是玄劍宗的弟子!我師尊是外門陳烈長老!殺了我,玄劍宗絕對不會放過你的!陳長老更不會放過你的!!”
他試圖用宗門和師尊的名頭,做這最后的、也是最無力的掙扎。
蘇辰的器物思維無法理解“威脅”這種復雜的情緒。
但“玄劍宗”和“陳烈長老”這兩個清晰的詞組,卻被他那冰冷的意識精準地捕捉、記錄下來。
在他看來,這并非威脅。
而是獵物在被吞噬前,主動提供了關于一個更龐大、更高級的“食糧基地”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