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彪落網后的一周,市局對“玄鐵齋”的追查進入白熱化階段。蘇清圓每天往返于清圓閣、法醫中心和龍山山脈之間,既要協助技術科破解螭龍雕像的密碼,又要整理祖父留下的文獻線索,常常忙到深夜。陸時衍放心不下,無論自己加班到多晚,都會驅車前往清圓閣接送她,風雨無阻。
這天晚上,蘇清圓在法醫中心的臨時實驗室里,對著定魂玉璧碎片上的疊篆文研究到凌晨一點。實驗室的燈光慘白,映得她眼下的青黑格外明顯。她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將最后一塊玉璧碎片放回證物盒,伸了個懶腰,準備收拾東西回家。
剛走出法醫中心的大門,一陣冷風撲面而來,帶著深秋的寒意。蘇清圓裹緊了身上的外套,正想拿出手機給陸時衍發消息,就看到一輛熟悉的黑色越野車停在路邊,車燈緩緩亮起,照亮了她面前的路。
陸時衍推開車門走下來,身上還穿著白天的警服,袖口隨意地挽著,露出結實的小臂。他看到蘇清圓,眼中的疲憊瞬間被溫柔取代:“又忙到這么晚?怎么不提前告訴我,我好早點過來等你。”
“本來想研究完這組篆文就走,沒想到一晃就這么晚了。”蘇清圓笑了笑,走近后才發現他眼底的紅血絲,“你也剛忙完?看起來很累。”
“還好,剛審完孫彪的同伙,沒什么新線索。”陸時衍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讓她上車,“車上有熱牛奶,你先喝點暖暖身子。”
蘇清圓坐進車里,一股暖流撲面而來。車載保溫箱里放著一瓶溫熱的牛奶,還有一塊包裝精致的三明治。“你總是這么細心。”她拿起牛奶,小口喝著,暖意順著喉嚨蔓延到全身。
陸時衍發動汽車,平穩地駛入夜色。馬路上車輛稀少,只有路燈在黑暗中連成一條金色的光帶。“螭龍雕像的密碼有進展嗎?”他問道,目光專注地看著前方的路。
“有一些。”蘇清圓拿出手機,調出整理好的篆文筆記,“我發現這些疊篆文其實是漢代的‘五行密碼’,每一枚玉璧碎片對應一個五行屬性,需要按照‘金、木、水、火、土’的順序嵌入凹槽,再破解對應的篆文字符,才能打開入口。我們現在有金、木、水、土四塊碎片,就差火屬性的彩陶俑碎片了。”
“技術科已經排查了全市的古董交易記錄,還是沒有彩陶俑的下落。”陸時衍的語氣帶著一絲無奈,“林薇薇那邊也沒有新的線索,她師傅的下落依舊是個謎。”
蘇清圓沉默了片刻:“‘燭龍’肯定把彩陶俑藏在了很隱蔽的地方,或許就在玄鐵殿附近。只要我們破解了密碼,打開玄鐵殿的入口,說不定就能找到它。”
“但沒有火屬性碎片,就算破解了密碼也沒用。”陸時衍說道,“而且‘玄鐵齋’的人肯定還在盯著我們,尤其是你,他們之前沒能威脅到你,說不定還會有后續行動。以后晚上盡量不要一個人待在清圓閣,實在要加班,就給我打電話,我來陪你。”
蘇清圓心中一暖,轉頭看向他。夜色中,他的側臉線條硬朗,眼神專注而堅定,仿佛一座可以依靠的大山。“其實不用這么麻煩,清圓閣有警員駐守,很安全。”她嘴上這么說,心里卻充滿了安全感。
“警員駐守只能防外人,不能防內鬼。”陸時衍的語氣嚴肅起來,“‘玄鐵齋’在市局內部可能有眼線,我們不能掉以輕心。而且你一個女孩子,深夜獨自回家太危險,我送你,放心。”
蘇清圓沒有再拒絕,默默點了點頭。汽車行駛到清圓閣所在的小巷口,陸時衍沒有直接開進去,而是停在巷口的路燈下。“我送你到門口。”他熄了火,推開車門。
兩人并肩走進小巷,青石板路在腳下發出清脆的聲響。巷子里的路燈有些昏暗,投射出斑駁的光影。陸時衍走在靠外的一側,將蘇清圓護在身邊,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其實你不用每次都送我到門口,巷口就好。”蘇清圓說道。
“不行,這里地形復雜,萬一有人埋伏就麻煩了。”陸時衍堅持道,“等你安全走進清圓閣,我再走。”
走到清圓閣的門口,蘇清圓拿出鑰匙打開門,轉身對陸時衍說:“進去坐一會兒?喝杯熱茶再走。”
“不了,太晚了,你也早點休息。”陸時衍笑了笑,“明天早上我來接你,一起去龍山山脈看看。技術科說密碼破解有了新進展,或許我們能找到關于彩陶俑的線索。”
“好。”蘇清圓點頭,看著他,“那你路上小心,開車慢一點。”
“放心吧。”陸時衍揮了揮手,轉身走進黑暗的小巷。
蘇清圓站在門口,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才轉身關上大門。她走到窗邊,拉開窗簾一角,看到陸時衍的車還停在巷口,直到確認她的燈亮起,才緩緩駛離。
接下來的幾天,陸時衍依舊每天深夜接送蘇清圓。有時他加班到更晚,就會提前給她發消息,讓她在清圓閣等他,順便帶些熱乎的宵夜——可能是一碗熱騰騰的面,也可能是幾個剛出爐的包子。蘇清圓也會偶爾給他準備一些提神的咖啡和點心,放在他的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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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蘇清圓在清圓閣整理文獻時,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她心中一緊,立刻拿起放在桌邊的防身噴霧,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向外看,只見兩個黑影在巷口徘徊,鬼鬼祟祟的,似乎在觀察清圓閣的動靜。
蘇清圓沒有聲張,立刻給陸時衍發了消息,告知他巷口有可疑人員。沒過五分鐘,陸時衍的車就疾馳而來,車燈照亮了巷口。那兩個黑影見狀,立刻轉身就跑,消失在夜色中。
陸時衍下車后,立刻沖進小巷,查看周圍的環境,確認黑影已經離開后,才走到清圓閣門口,敲了敲門:“清圓,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