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犧牲的行為,誰有權力來定義那個“更大的善”?又如何保證這個“善”一定能實現?”
王梅贊許地點點頭,引導道:“說得很好。這就是我們評價歷史人物時最核心的辯證點:歷史前進的‘必要性’,與過程中付出的‘人道代價’,我們該如何權衡?”
這時,宋同也加入了討論:“我覺得,我們不能用簡單的‘好人’或‘壞人’來框定江逾白。”
“他如果真的是個純粹的惡人,何必去啟蒙江鳴呢?江逾白那么聰明,難道看不出自己的妹妹到底是什么樣的性格嗎?”
“他就是故意的?!?/p>
王梅欣慰地笑了:“這正是歷史最迷人的地方。”
“我們回溯過去,不僅僅是為了知道‘發生了什么’,更是為了尋找‘為何發生’以及‘還有何種可能’?!?/p>
“江逾白與江鳴,這對跨越了性別、身份與理念的復雜組合,他們的思想交鋒與傳承,本身就是留給我們最寶貴的精神遺產?!?/p>
“今天的討論非常好,作業就是——請你們以此為題,寫一篇小隨筆,談談你們的看法。”
下課鈴聲適時響起。
第139章end
在成道之前,江逾白不曾設想過至理到底是什么模樣,所以初次見面的時候,他是有些驚訝的,因為至理是一具人形。
“不必在意,我只是覺得這樣看起來也許會更加親切一些也說不定?!敝晾砣绱说?,祂緊接著補充:“不過,我可不是人類,這一點請你務必牢記?!?/p>
祂們便自由漫步在這一方沒有邊界的小天地,時而談論些什么瑣事,時而沉默相對只是前行。
周圍的景致一直在變化著。
后來江逾白越發覺得眼熟,這才看到原是回來了最開始的時候,他出生的那一天,在這座以當前技術力能做到的最華貴的宮廷之中,奴隸緊張地穿行著。
他和至理剛好站在了小道上,被一列奴隸穿過。
至理就像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幼童一樣,興沖沖的跟上去,在奴隸們的后面,進入了內殿之中。
江逾白沒有跟上去。
“你不好奇你出生的時候是什么樣子嗎?”至理呼喚著他。
“一個普通的嬰兒而已,你應該不會覺得這個世界上有出生就紅光滿地、金光乍現之類的事情真實存在吧?”
至理孩童般笑了,她蹲在了榻邊,看著榻上婦人艱難掙扎著,一盆盆血水被端了出去,巫醫在一邊又唱又跳作法。
至理有些不滿:“你的故事,至少該有個自傳的旁白吧。”
“這是交接的必要儀式嗎?”江逾白并不想做多余的事情。
“自然,我是至理,我說什么都是應當的?!?/p>
至理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