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兒子去年能空降到采購部當副總,你以為是憑他自己的本事?”
“你送我的那幅前朝的畫,現在還掛在我書房里呢!”
“還有你,吳叔!南郊那塊地,要不是我幫你打通關系,你能拿到?”
“你背地里給了我多少好處,要不要我當著大家的面算算?!”
“你們!你們每一個人!誰屁股底下是干凈的?啊?!”
“我要進去,你們就等著紀委一個個上門喝茶吧!”
“我全都會說!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我要你們所有人給我陪葬!陪葬!”
被點到名的人臉色煞白,沒被點到名的也個個心驚肉跳。
他們不敢看陳忠富,更不敢看陳若溪,只能將頭埋得更低。
陳忠富,他要拉著整個陳氏,為他的貪婪陪葬!
與大哥的癲狂不同,陳忠強徹底被刑事責任四個字擊垮了。
他比陳忠富更惜命,也更膽小。
他雙腿發軟,幾乎是被安保人員架著。
“各位……各位董事……各位叔伯……”
“我們都是一家人啊!你們不能見死不救啊!”
“看在我爸的面子上,看在我們陳家列祖列宗的面子上,幫我說句話吧!”
他試圖去抓離他最近的一位族老的衣袖。
那是一位在家族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平日里與他父親交情最好。
然而,那位族老不著痕跡地將椅子向后挪了挪,避開了他的手。
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蟬。
開口?
為兩個侵吞公司八個億,即將面臨牢獄之災的人開口?
誰敢?誰會這么蠢?
陳若溪手里握著足以將他們送進監獄的鐵證,現在出頭,不等于主動往槍口上撞嗎?
陳忠強終于明白,大勢已去。